上了出租車,池頌紅著臉小小聲地說:“致淮,你輕一點?!?/p>
司機很年輕,所以他很是寬容理解地看了這倆戴著大口罩、單看眼睛和下巴輪廓就知道是帥哥無疑的人一眼,發(fā)動了車子。
直男李秋吏意識到被人誤會了,二話不說,學著東北老爺們兒擼狗的架勢往池頌腦袋上擼了一把:“靠?!?/p>
池頌不說話了,歪靠在車座上安靜了好半晌。
李秋吏剛松了一口氣,就聽池頌委委屈屈地開口道:“……其實重一點我也能忍的。”
結合一下前后文的語境,李秋吏的臉都綠了,想再“靠”一聲都做不到,憋得眼發(fā)直。
偏偏出租車司機還特別貼心地補了一刀:“客人,你們稍微忍耐一下,酒店馬上就到了。”
咬牙切齒地把這只喝醉了的大貓半扛半拉進酒店大堂,李秋吏一抬眼,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正站在前臺辦入住手續(xù)。
池頌突然伸了手指,往前一點:“……致淮?!?/p>
李秋吏:“……我靠,小頌子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
池頌卻興奮地揮起了手來:“致淮致淮!”
正在辦理手續(xù)的人回過了頭來,看到的就是李秋吏和池頌纏纏綿綿、恨不得兌在一塊兒的模樣。
宋致淮的臉青了又綠,非常養(yǎng)生。
李秋吏:“……”
……神他媽修羅場。
李秋吏回過神來,把池頌嘴一堵,特別大方地走到宋致淮跟前:“池頌他喝醉了。您是……宋總?”
李秋吏不是星云娛樂的人,只是從池頌這里聽過宋致淮的大名,從來沒見過他。
宋致淮也不是凡人,幾瞬之間就把剛才那副吃醋吃得抓心撓肝的表情收拾了個干凈,平靜道:“我認識你,你跟他一塊兒演過戲?!?/p>
李秋吏汗了一把:“小時候的事兒了。”
宋致淮皮笑肉不笑道:“……他倒是經(jīng)常提起你?!?/p>
李秋吏:“……”
一身冷汗地把池頌交接給他老公,李秋吏出了酒店門,決定去擼個串壓壓驚。
另一邊,陰著臉的宋致淮把池頌搬運進了自己開好的房間。
結果他還沒想好怎么發(fā)難,滾在床上的池頌就開始發(fā)抖:“……好癢?!?/p>
宋致淮聞言,立即扒開他的前襟,果然胸口處起了一大片疹子。
不到一會兒工夫,疹子就蔓延到了他的頸部和腹部,池頌縮在床上,癢得瑟瑟發(fā)抖,抱著枕頭一聲不吭的。
宋致淮哪里還舍得說他,聯(lián)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醫(yī)院,讓醫(yī)生護士鎮(zhèn)壓,給他掛上了抑制過敏的點滴。
池頌酒精過敏,不能喝酒,這件事宋致淮早就知道。
那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
宋致淮習慣在喝酒前談事,所以,在把自己請他來的用意交代清楚后,宋致淮端起酒杯,對池頌說:“來。”
池頌猶豫了一瞬,覺得老板敬酒不能不喝,也端起了杯子:“干?!?/p>
干了不到兩分鐘,池頌咕咚一聲就倒了。
宋致淮抱著池頌上了醫(yī)院。
平時,池頌看樣子特別拘謹,也很乖巧,沒想到喝醉后卻格外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不好好打吊瓶,一直在喵喵亂叫喚。
……喝醉了的池頌似乎很容易把自己誤認成一只貓。
沒辦法,宋致淮只好把人按著,沒想到一靠近,那人就乖乖的了,歪著腦袋看他,桃花眼睜得圓圓的,特別勾人。
看了一會兒,他直愣愣地低聲說:“……我,想回家?!?/p>
他的聲調(diào)軟軟的,好像是被誰欺負了。
基佬宋先生聞著池頌身上淡到近乎于無的酒味,突然就燥熱了起來。
大概在《江山挽歌》拍攝完畢后,宋致淮就把池頌拐回了家。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宋致淮摟著打完吊瓶后就乖了很多的池頌,溫柔地吮著他的耳垂:“好了,不癢了吧?!?/p>
池頌特別乖地點了點頭,昏昏沉沉地縮在宋致淮懷里,呼吸有些急促。
宋致淮摸摸他的額頭,還有點燒。
池頌一般不沾酒,在年會或是聚會中,頂多是端個酒杯裝個樣子罷了,但是一旦接觸酒精,反應會很厲害。
為了不讓池頌在和他接吻時難受,宋致淮才戒的酒。
宋致淮擼著池頌的小短毛,輕聲問:“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為什么還喝?”
說完,宋先生又覺得自己的口氣忒兇了,又放柔了聲音:“……剛才醫(yī)生說了,你的過敏有點嚴重,以后不能沾任何酒精了,知道不知道?”
池頌小貓似的點點頭。
宋致淮看著自家這么乖的媳婦,撩開他的額發(fā),在他微燙的眉心中滿用力地親了一口。
……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