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番外-周成鍺X蘇文清
外公已是燈枯油盡,蘇文清在他的病床前守了兩天,沒有等到奇跡,老爺子的呼吸停止了。他始終沒有睜開眼看蘇文清,他也沒有再摸著蘇文清的頭寵溺的喊他阿文。
生老病死,自然規(guī)律。
蘇文清是學(xué)醫(yī)的,見慣生死,他以為自己看的足夠開了??傻竭@一刻,仍是悲痛難以喘息,他攥著外公的手跪到地上,嗚咽出聲。
后事是父親操辦,父親對外公也算是仁至義盡。母親去世后,他仍是照顧著外公。
蘇文清恍惚著,始終覺得不真實(shí),外公就這么走了。他十七歲的時(shí)候失去了母親,之后父親再婚,有了新家庭,把他摒除在外。如今外公也走了,蘇文清抱著外公的骨灰盒,恍惚著,什么都聽不清晰。
第三天,蘇文清在外公的葬禮上見到了周成鍺,他穿黑色西裝過來送別。天下起了小雨,蘇文清把花放到墓碑前,彎腰鞠躬。
從此陰陽兩隔,再不能相見。
頭頂上多了一把傘,蘇文清抬頭,看到周成鍺冷硬的下巴線條,他直起身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
雨越下越大,父親送人離開,回頭看到周成鍺,皺了下眉才開口,“阿文?!?/p>
蘇文清抬頭,只覺得前路茫茫。
隨即他邁開長腿走向父親,父親把雨傘遞給他,兩人一前一后下山。周成鍺站在山頂眺望遠(yuǎn)處,半晌后轉(zhuǎn)身朝老爺子拜了拜,轉(zhuǎn)身下山。
老爺子走的時(shí)候把醫(yī)院留給了蘇文清,他希望蘇文清能回國?;貒馕吨艞壝绹臋C(jī)會,這是個(gè)選擇題,很難,可必須要做。
蘇文清第一次被題難到。
他獨(dú)自住在老爺子的舊院子,初春天氣還寒,他坐了很長時(shí)間,看著枯葉緩緩從樹枝上落下。他起身收拾行李,訂了晚上的機(jī)票。
敲門聲響,蘇文清放下背包過去開門。周成鍺站在門口,他今天換了件短款呢子外套,褲子勾勒出筆直的長腿,非常休閑的打扮。
周成鍺成年之后,蘇文清第一次見他穿休閑裝,他在鏡頭前在雜志上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
“你——”
“不邀請我進(jìn)去嗎?”
蘇文清讓開路,周成鍺長腿跨進(jìn)門,環(huán)視房子然后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背包,“要走?”
“嗯?!?/p>
“什么時(shí)候?”
“晚上。”
“幾點(diǎn)?”
“八點(diǎn)半?!?/p>
周成鍺在沙發(fā)上坐下,紅木家具,被歲月打磨的越加暗沉。周成鍺看向桌子上的水,說道,“能喝嗎?”
“不能。”
蘇文清把背包拉鏈拉上,放到門口的玄關(guān)柜子上,“你有事?”
周成鍺回頭黑眸就落了過來,蘇文清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他的目光太直勾勾了。他和周成鍺算什么關(guān)系呢?曾經(jīng)有過一段,之后各走各路。
十一年了,他們都長大了。
那些東西都可以稱之為過去,一笑置之。
沉默了許久,周成鍺忽然開口,“以前這里很明亮。”他看向窗口,說道,“花園也很漂亮?!?/p>
放暑假,蘇文清在外公家,周成鍺來找他。他們裝模作樣的探討功課,在外公走后,蘇文清就帶周成鍺回房間。窗外有很大一片薔薇,從一樓蔓延到二樓蘇文清的臥室窗口,開起花來十分艷麗,香氣蔓延,順著窗戶縫落進(jìn)了房間。
鋪一室曖昧。
如今窗外是枯枝荒草,花園缺乏管理,早亂了套。
蘇文清恍惚片刻,忽的笑了,他看向窗外,嗓音很輕,“都過去了?!?/p>
母親去世,外公去世,這里沒有人了。
沒有人氣,就要荒涼。
“你的房間還在嗎?”周成鍺問。
蘇文清看了過來,周成鍺的目光銳利,在這一刻充斥著危險(xiǎn),極具侵略性。如今的周成鍺又是什么人?蘇文清全然不知。
在一起的時(shí)候他們十七歲,現(xiàn)在二十八。
蘇文清憑什么覺得周成鍺全然無害?他憑什么?
“周先生?!碧K文清站直,道,“你可以離開了嗎?”
周成鍺起身,他比蘇文清高,氣勢迫人。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們之間也沒有什么舊情可敘。
周成鍺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蘇文清和他原本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因?yàn)樗耐nD蘇文清往前了一步,下一刻他就落入周成鍺的手里。周成鍺把他按到了墻上,蘇文清的后背撞到柜子,疼是一瞬間落入大腦傳遍全身。
“操!”
周成鍺一手卡著蘇文清的后頸,低頭就親了上來。
蘇文清嘴唇被堵住那一刻他猛地抬頭踹過去,腿被壓住。周成鍺今天為什么要穿這一身?好動手。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