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借著光亮,撿著地上的干枝,沒一會就撿到了一大捧。
“先拿上去給他們用著吧?”卓殊提議道。
應(yīng)同塵點點頭,轉(zhuǎn)身往上面走,誰知不小心踩到個光滑的石頭,不小心打了滑。
重力失衡,他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前面摔去。
“小心!”
卓殊眼疾手快的扔掉手里的干柴,整個人倒下去摟住他的腰,后背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摩擦,抱著他往下滑了一兩米。
應(yīng)同塵順手抓住旁邊的樹木,擔(dān)憂道:“你沒事吧?感覺怎么樣?”
“我沒事,你呢?”卓殊問。
“我也沒事?!睉?yīng)同塵趕緊把他拉起來,拍了拍他身后的雜草和泥土,因此也就沒注意到卓殊皺眉的神情。
卓殊避開他手上的電筒強光,倏地握住他的手腕:“還說沒事呢,這都磨破皮了?!?/p>
“小傷而已。”應(yīng)同塵說著,檢查了一下他的手腕,見沒有什么大事,這才放心。
“先回去看看?!弊渴鉅恐刈?。
“等等,還有柴。”
“......”
卓殊認(rèn)命地將柴重新?lián)旎貋砗?,這才帶著他回去,將柴放在孟功二人旁邊,說了幾聲就回回到賬篷里,找出必備的小藥箱,“還好這個沒弄丟。”
應(yīng)同塵的手腕被握著,本覺得不比這么麻煩,張口就想拒絕,忽然間手腕一涼。
卓殊吹了吹氣,抬頭問道:“疼不疼?”說這話時,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是多么溫柔。
應(yīng)同塵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低聲道:“不疼?!?/p>
“那也還是先消個毒吧,免得感染了?!弊渴獾钩龅V泉水,將傷口洗干凈后,小心翼翼地開始擦碘伏。
帳篷里安靜得很,應(yīng)同塵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耳邊響起的全是對方的呼吸聲。
明明微不可聞,可落進(jìn)耳朵里,卻是那么的清晰。
“咦,褲子劃破了條口子?!弊渴馓幚硗陚冢皖^一瞧,就見他的褲子在大腿處破了條子,露出白皙的皮膚。
應(yīng)同塵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說:“沒事吧?!?/p>
“漏風(fēng),會冷。不縫好的話,可能這條口子越破越大?!弊渴鈱⒌夥胚M(jìn)袋子里,在里面掏了半天,“找到了。”
下一刻,應(yīng)同塵就見他拿出了個針線包。
“......”
“脫下來吧?!弊渴庹f完,迅速拉上帳篷的拉鏈,“快快,別讓他們看見了?!?/p>
片刻后,應(yīng)同塵坐在睡袋里,看著他穿針引線,總覺得這一幕很不真實。
卓殊瞇著眼,穿了半天的線,遞給去:“你來試試,我怎么穿不進(jìn)去?!?/p>
應(yīng)同塵:“......”
果然還是高估了對方呢!
兩人輪流穿針,大約折騰了五六分鐘,這針才算是成功了。
應(yīng)同塵心有戚戚地看著他揮動著針線:“你會嗎?”
“不會啊,但這個不是很簡單嗎?”卓殊自信滿滿道。
應(yīng)同塵:“......”你越是這么說,才越可怕?。?/p>
卓殊將針一穿過來,捏著這頭就往天上一拉,胳膊有多長,就抻多長。
看著就嚇人。
應(yīng)同塵索性不再看,癱倒。
也不知過了多久,卓殊終于將裂縫給縫好了,剛想炫耀一番,就見應(yīng)同塵睡著了。
他將褲子放在旁邊,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
“你們還沒煮好面嗎?”卓殊問道。
“早著呢?!闭缑黯魏兔瞎σ贿吙人砸贿呎f。
“這是在干什么?”卓殊走上前,見他們不停轉(zhuǎn)動木棍,“不會是......”
“鉆木取火啊。”甄明鑫道。
“......”卓殊在旁邊蹲下來,看著冒出的煙霧,笑了笑,覺得很是新鮮。
“同塵呢?”孟功問道。
“睡了?!?/p>
孟功:“挺好,睡了就不用吃飯了?!?/p>
“......”卓殊突然扭頭看向他,“你和同塵認(rèn)識很久了吧?”
“嗯,怎么了?”孟功問道,“想打聽他的事?”
卓殊沒有否認(rèn),追問道:“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一說到這,孟功就深沉道:“那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崢嶸歲月,我們天真無邪,對生活充滿了期望,渴望著......”
卓殊打斷道:“說重點。”
孟功立即道:“我們是相親認(rèn)識的?!?/p>
卓殊:“?”
卓殊:“此話當(dāng)真?”
“太真了?!?/p>
“啊!孟孟,快準(zhǔn)備,馬上就要有火了?!闭缑黯蜗驳馈?/p>
“好!”孟功趕緊拿好枯葉子準(zhǔn)備續(xù)火。
當(dāng)星星之火燃起來時,兩人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
咻地一聲,幸福沒了。
兩人看著熄滅的火,詫異地看向卓殊,眼神里有三分不解三分詫異和四分想殺人的心思。
卓殊斜斜地看了一眼孟功,起身走人。
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點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