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懸,你別太過分了!”電話里林希的聲音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
的確,今天他的生日,本來她就應(yīng)該早點回家做準(zhǔn)備,至少在他回來之后,好歹把飯做好呀,好吧,她不會做飯,至少把外賣叫好,蠟燭要有,本來計劃是燭光晚餐呢!全被趙怡給毀了。
“寶貝,別生氣呀?!崩顟曳跑浟寺曇?,帶著撒嬌的語氣,手捂著話筒低聲說道:“回來我補償你好不好,想要什么都給你,好不好?”
林希吃軟不吃硬,就喜歡李懸跟他撒嬌服軟,他聲音小了下來,沒之前那么激動了,帶著沒好氣的調(diào)子,哼了一聲:“死丫頭,回來不弄服你?!?/p>
李懸笑了笑:“好好好,都依你的?!彼澜裉焱砩峡隙ㄒ闶虑?,林希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某些方面,林希就像一頭野獸,某些方面,他又像個孩子。
不管哪一面,都是真的他,不夸飾不偽裝,他活得很真,很自我。
這才是他深深吸引她的地方,從小到大,她就像是裝在套子里的人,對這個世界,總是隔著一層,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自己,她渴望像林希那樣活出最真的自己。
掛掉了電話,李懸更加心急如焚,恨不得汽車能開快一點,最好是長了翅膀飛回去!
哎…
李懸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日暮漸晚,很快,天就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沒多久,車突然停了下來,在高速路上停了下來,李懸驚訝地抬起頭,只見前車窗外,長長的一條車隊蔓延到了大路另一邊,一眼望不到盡頭。
不是吧!
不是吧!
堵車了這是?老天爺玩她吧!
車?yán)锏某丝烷_始不安地騷動了起來。
“怎么回事呀?”
“怎么大晚上還堵車呢?”
“是呀!堵在這兒叫什么事情嘛,大冷天兒的?!?/p>
……
司機(jī)關(guān)掉了引擎,拿著傘下車去查探情況,回來時一身風(fēng)雪,對乘客說道:“好像是因為下大雪,封路了,前面道路濕滑,太危險所以不讓通行了,據(jù)說前面有好幾輛車都滑了出去,撞到了路邊圍欄上。”
后面好幾輛車也都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大巴車就被堵得進(jìn)退不得。
外面下的是暴風(fēng)雪,難怪會封路,這樣的大雪天,道路很容易打滑。
李懸簡直要哭了。
這才走一半的路程,堵在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什么時候道路才會疏通??!
“師傅,您把暖氣打開吧!”李懸后面座位那個抱孩子的婦人一邊安撫哭泣的小孩,一邊開口說道:“孩子都凍著了?!?/p>
司機(jī)啟動了引擎將暖氣打開,不過這么大的車廂,暖氣又不怎么好使,聊勝于無吧。
“師傅,什么時候這路才能通啊!咱們不會在這兒堵一晚上吧!”有人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司機(jī)點了根煙,也是氣悶得很:“早知道今天就不出班了,倒血霉哦?!?/p>
李懸才是真的倒霉!她知道,要是再耽誤下去,她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師傅,這兒距離首都還有多遠(yuǎn)啊?”李懸問道。
“三十多公里吧?!彼緳C(jī)回答:“你想走回去的話,得走到明兒天亮?!?/p>
李懸將毛衣拉上來,遮住了半張臉取暖。
好冷??!
一個小時之后,電話再度響了起來,李懸手都開始發(fā)抖了…
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字,李懸想了想,果斷掛掉了電話。
她好虛?。?/p>
一連掛了他三個電話,李懸整個人都不好了。
半個小時之后,林希的電話再度響了起來,李懸心一橫,算了,說實話吧,逃不掉的。
“林希,對不起?!崩顟疫€不等他說話,哭喪著臉率先道歉。
電話里面?zhèn)鱽砹窒<鼻械拇笊らT,差點兒沒跟她飆海豚音了:“你到底在哪里!為什么不接電話!老子去公司了!你丫根本沒加班!玩我??!老子還以為你出事了知不知道!老子以為你遇到壞人了!老子現(xiàn)在就想殺人!”林希的聲音越說越顫抖了起來:“有什么事你跟我說?。∥矣憛拕e人撒謊,明白嗎!我討厭撒謊!”
電話那端,林希整個人背靠在公司大門的玻璃墻上,全身沒力,虛驚一場…他真的被嚇壞了,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他真的以為她出事了。
“林希?!崩顟矣掷溆逐I,還很難過很自責(zé):“我在大巴車上,這邊大雪封路了,我回不來?!彼曇魤旱煤艿?,喉嚨里哽咽著,很難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剛剛害怕,不敢接電話?!?/p>
林希的心被她的聲音揪住了,疼得不行,聲音立刻溫柔了許多,輕聲安撫道:“沒怪你,哎,算了,你在哪條路上,我來接你?!?/p>
“我在國道231上,你別來,大雪天路滑,這邊都封路了,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通行?!闭f完她打了個呵欠,吸了吸鼻子:“你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你給我發(fā)個位置分享。”林希已經(jīng)上了車,系好了安全帶。
“你別來了,這邊都封路了?!?/p>
“嗯,我不來,我現(xiàn)在回去了,你給我發(fā)給位置過來,我時時關(guān)注你走到哪了?!绷窒R呀?jīng)啟動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