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學(xué)校大門,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那個外形優(yōu)越的男人站在人群中。
他正低頭抽煙,頎長的身子斜倚在車前,一雙交迭的腿顯得格外的長,幾乎是有點盛氣凌人的伸出來。
一身高定西裝,外套脫了,應(yīng)該是放在了車?yán)?。身上一件冷黑色綢布襯衫,隱約可見上身清晰的紋理線條,腳上的高定黑色皮鞋,腳掌處線條凌厲,猶如鋒利的鐮刀。
這樣的男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都能散發(fā)出一股致命的男性魅力,吸引周圍無數(shù)異性迷戀的目光。
他卻似無所覺,坦坦然然站在那里,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將煙咬進嘴里,透著吐出的煙霧視線慵懶的落在遠(yuǎn)方的馬路上。
看到他,蘇棠的腳步慢了下來,手心開始冒出冷汗。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煩亂的心跳才走過去,強裝鎮(zhèn)定的與他打招呼:“大哥,你怎么過來了?”
周楚臣慢騰騰挪回眼睛,撇了她一眼,將手里的煙摁滅,彈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他直起身,沒有答話,只是打開旁邊的副駕駛,淡淡說了一句:“上車?!?
蘇棠抿著唇還在猶豫,周楚臣已經(jīng)徑自坐進了駕駛座,他在車?yán)锊徽f話,只側(cè)過頭盯著她看。
那沉冷的目光,即便是一言不發(fā),仍舊能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懾人的壓迫感。
蘇棠不敢猶豫,很快傾身坐了進去。
車廂里很安靜,周楚臣沒有一點要說話的意思。他神情寡淡的開車,既不解釋自己為什么要來,也沒有提要帶她去哪兒。
蘇棠抱著懷里的小包,余光朝旁邊掠過去。
入眼是男人搭在方向盤上指骨分明的手掌,他的袖子挽起了兩褶,露出一截筋絡(luò)清晰的小臂。男人的側(cè)臉逆著窗外的光,半斂的眼睫在眼底壓下兩片暗影,讓他有種與外界割裂的疏離感。
車廂里的沉默讓人心焦,空氣靜默得能扼死人,蘇棠深吸了一口氣,嘗試開口:
“…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移,似乎吝嗇于將目光挪給她,語氣也是淺淡,不帶一絲情緒。
蘇棠咽了咽喉嚨,指甲掐進手心里,繼續(xù)硬著頭皮開口:
“…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吃飯。”
簡單的回答沒留一點讓人接口的余地,仿佛跟她多說一個字都懶得。
蘇棠完全能感受到周楚臣對她異乎尋常的冷淡。
她知道住院那天說的話,恐怕是讓他誤會了,但這件事也根本無法向他解釋。
意識到這一點,蘇棠忽然感覺呼吸不暢,仿佛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里,壓得她難以喘息。
一路沉默,車子開到了目的地,門口仿古的招牌能看出是家高級餐廳。
周楚臣打開車門徑直下車,他把車鑰匙交給餐廳的泊車員,徑直向大堂走去。
男人優(yōu)越的身形在人群中極為惹眼,蘇棠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發(fā)怔,甚至忘了要下車。
他卻忽然回頭,冷淡寡情的眸子凝向她:“過來。”
蘇棠回過神,下車才驚覺居然會腿軟,她小跑著跟上去。
餐廳很大,造景古色古香,來往的哪怕是服務(wù)員都是面容精致衣著得體。
蘇棠有些心不在焉,有十分茫然,路上都在四處張望,沒注意前面的男人什么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她猝不及防,竟是一頭狠狠撞到了他的背上。
那股熟悉的松木香瞬間盈滿鼻息,他背上堅硬的筋骨壓得她鼻梁生疼。
男人站在那兒,不動如山,蘇棠卻是被這一撞彈了出去,連退了好幾步。
她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大哥。”
周楚臣轉(zhuǎn)過身,忽然抬手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