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起床了沒?
可達(dá):嗯,在等車去學(xué)校。
可達(dá):你好好訓(xùn)練,路上太冷,我不拿手機(jī)了。
星哥:[親親]
林競丟下手機(jī),嗓子火辣辣的疼。
所謂世事難料,誰能想到呢,天天監(jiān)督催促男朋友穿秋褲不感冒的正義小林,自己卻因為沒穿秋褲而被凍感冒了,還發(fā)燒,只能可憐嘰嘰蹲在家,多喝熱水。
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男朋友,一來不想打擾他集訓(xùn),二來,林哥的面子絕不允許他坦白這么自打臉的事實,像什么“季星凌我雖然天天提醒你要穿秋褲,但我自己卻因為沒穿秋褲感冒了”之類,絕不可能說的,寧可多喝熱水!
于是喝了一壺又一壺,把自己喝成了三十八度的水母,才晃晃悠悠地爬上床躺平。
下午五點,季星凌結(jié)束訓(xùn)練,照例想給林競打電話,手機(jī)卻彈出一條新聞。
北京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和當(dāng)年寧城的雪一樣,純白縹緲,遮在故宮金紅色的瓦上。
大少爺就納了悶了,這雪是怎么回事,早一周或者晚一周不可以嗎,為什么偏偏挑我不在北京的時候?那些龍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幸好我是麒麟,否則豈不是要錯過“和小林老師一起欣賞浪漫的雪景順便再瘋狂親親”這種超美好體驗?怎么可以?
“星哥,吃飯了?!标犛言谂赃吔?。
“我約了人?!奔拘橇枵酒饋恚皫臀腋蠈O打聲招呼啊,晚上查寢前回來?!?/p>
……
雪下得紛揚。
林競一直裹著被子在睡,天昏地暗的那種睡,被手機(jī)吵醒的時候還在心臟狂跳,覺得上課是不是遲到了。
“喂?”
另一頭的季星凌聽得一愣:“你在睡覺?”
林競:“……”
他頭暈眼花地看了眼掛鐘,順便分辨了一下現(xiàn)在是早上還是下午,猶豫著答:“嗯,我困了?!?/p>
“還沒吃飯吧?”季星凌說,“晚上怎么打算的?”
“我在宿舍,叫個外賣就行,懶得動。”林競嗓音沙啞,“晚上還要趕作業(yè)。 ”
“不想出門?”季星凌聽他又倦又困的,像是沒精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提自己就在他樓下,“行,那你自己叫點吃的,我看新聞北京好像下雪了,多穿點,別感冒。”
林競目前聽到“感冒”兩個字就心虛:“好,你也是?!?/p>
掛斷電話后,他踩著拖鞋晃到廚房,打算吃點面包好喝藥。結(jié)果忘了調(diào)微波爐的時間,成功“叮”出來兩片橡皮一樣的吐司,扯都扯不斷的那種。
一團(tuán)黑霧從窗戶里“砰”了進(jìn)來。
林競被嚇得不輕,咬住面包震驚看著面前的男朋友。
季星凌也很懵:“你不是在宿舍趕作業(yè)嗎?”
“我那什么,嗯?!?/p>
“嗯?”
龍血樹沒有瞬移技能,也不能“砰”來“砰”去,借口是不能找了,但你林哥就是你林哥,發(fā)燒也要搶先占據(jù)道德高地:“季星凌你為什么騙我,你不是在集訓(xùn)嗎?”
季星凌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皺眉。
林競面不改色:“怎么樣,是不是在發(fā)燒,想你想的?!?/p>
季星凌被他貧得又氣又哭笑不得:“感冒又不丟人,怎么還學(xué)會撒謊了,過來。”
林競老老實實,踩著大拖鞋,跟著他回到臥室。
外賣小哥很快就送來了粥和藥,暖呼呼一碗吃完,林競?cè)嗔巳啾亲樱骸澳氵€沒說,為什么要回來?!?/p>
季星凌收拾好碗筷:“想陪你看雪。 ”
林競驚訝:“北京下雪了?”
季星凌拉開臥室窗簾。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片在橙黃路燈下打著旋。
林競跑到落地窗前,有些驚喜:“怪不得今天這么冷?!?/p>
浪漫的故宮初雪沒能看成,變成了小區(qū)停車場的雪。
但沒關(guān)系,一樣可以超甜蜜。
林競手里捧著水杯,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被男朋友從身后摟著,搞教育,教育天冷要穿秋褲,感冒了要及時匯報組織。
小林老師無比配合。
就“嗯嗯嗯,好好好,你說得都對”這樣子。
茶水冒著裊裊熱氣,溫暖又溫柔。
窗外一片雪和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