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盯著他們看了一眼,又很快掃了一圈其他士兵,正想再找?guī)讉€問問,就聽伍德叫道:“閣下!指向定了!”
“哦?往哪里走?”凱文暫且先擱下這邊的事情,大步走到伍德身邊,接過他手中的羅盤看了眼。而伍德已經掏出了帶著的一卷地圖,對照著羅盤定的方向確定起了位置。
片刻之后,他抬手一指道:“往那邊去?!?/p>
好巧不巧的,他所指的方向和尼克以及大多數(shù)開口的士兵直覺的方向一模一樣。
方向一定,眾人半點兒遲疑都沒有,轉眼便上了馬鷲,凱文也二話不說翻身上了天狼的背。
尼克朝他的方向掃了一眼,喊道:“閣下你的坐騎居然沒有套上韁繩?跑快了容易被甩脫!等等啊,我們有備用的,你還是套上吧?!?/p>
凱文揉了揉天狼毛茸茸的脖頸,道:“不套了,它要敢把我甩脫了,回頭我就烹狼肉吃?!?/p>
奧斯維德:“……”
尼克翻出了一套韁繩扣,剛要繼續(xù)勸說,卻發(fā)現(xiàn)那頭巨大威猛的天狼一臉傲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尼克:“……”
說實話,被這種兇獸透明的眼珠子盯著實在不是什么舒服的體驗,膽子再大的人都會有種不寒而栗的驚懼感。尼克僵著手腕沒敢有大動作。
天狼冷冷地看了他片刻,而后一口咬走了他手里的韁繩套,扭頭甩給了背上的凱文,意思非常明顯:給朕套上!
尼克:“……”
凱文:“……”
這倆都愣了,前者是被嚇的,差點兒以為自己的手要進天狼的嘴;后者則是詫異的,他不要韁繩其實是覺得,不論是純種的天狼還是純種的奧斯維德,這兩者之間有個共通點,就是生而高傲。給這種生物脖子上套根繩,實在有點兒太缺德了。
誰知他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一把,對方還沒領情。
奧斯維德把韁繩丟給他便馱著他走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壓著嗓子低聲道:“老老實實套上?!?/p>
凱文同樣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回道:“你確定?堂堂皇帝套韁繩?你很有情趣嘛……”
“什么烏七八糟的!別廢話!”奧斯維德沒好氣道:“摔下去就有你受的了?!?/p>
凱文拎著韁繩愣了一會兒,一反常態(tài)地沒繼續(xù)調侃,而是把韁繩翻了個花樣套在了奧斯維德身上,避開了會勒得他不舒服的脖子。
他一聲不吭地套完,單手拽住韁繩,拍了拍天狼的臉道:“行了,走吧?!?/p>
“我開道,你們隨后?!眲P文不容置喙地沖伍德和尼克說道。
“誒?”
還沒等他們的疑問出口,天狼便雙翅一振。
凱文天狼雙翅掀起的巨大勁風中壓低身體,一人一獸速度奇快,很快遙遙飛在了前頭。
伍德他們領略了速度的差距,趕緊一夾馬鷲的肚子,跟著疾馳而去。
因為要照顧著后面的大部隊,奧斯維德一直控制著速度,倒是凱文偶爾會催他兩下,讓他不用管其他全速前進。
“你這口氣怎么好像是故意要把他們甩開?”奧斯維德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凱文沉吟片刻道:“玫瑰舊堡不太對勁,我想先去看一眼?!?/p>
最初神官院提到玫瑰舊堡的時候,凱文不是沒想過這是個餌,但是他一直以為這個餌只是針對某一部分人,比如他,比如代表著金獅國的奧斯維德。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這個餌波及的范圍有點廣,就連普通的士兵似乎都在受其影響,被引著朝那里去。
這又是為什么呢?
漫天沙塵之中,視野并不算很清晰,即便他們在空中居高臨下,目力所及的范圍也非常有限。
但是飛了很久一段路后,凱文還是透過風煙看到了遠處一點高塔的輪廓。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玫瑰舊堡就快要到了。
然而凱文掃了一圈后,眉心便緊緊蹙了起來,因為他看到玫瑰舊堡的輪廓腳下,隱約有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乍一看像是古堡投下的陰影,然而風沙小一些后再看,卻發(fā)現(xiàn)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