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比~天陽搖頭,驀然一頓。垂下頭,掩住了眼里的駭然之色。
幾次了,師父一眼看穿了他!
也就是說他心里想什么根本無處遁形,那師父究竟知不知道他其實抱有那種心思?
不對,師父知道,他肯定完了。
容玄成為五階靈者后,曾受到不少弟子親睞,男女皆有,想盡辦法投其所好,甚至瞅準(zhǔn)各種機會暗送秋波,容玄的反應(yīng)很冷漠甚至是厭惡。
女的趕走,男的先閹后殺,從此一切安寧。
要讓同門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無人追究,辦法有很多種。那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師父的手段,葉天陽至今都心有余悸。
所以他比誰都清楚,就師父而言,除了爛好人討人嫌,對情愛更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換言之,別人得不到,至少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也還好。
這番想法只是一瞬,葉天陽恢復(fù)如常,帶著困惑抬頭。
“你不必弄懂,為師的事還輪不到你過問?!?/p>
只是小鬼而已。容玄沒注意他先前的神情,繼續(xù)道,“暗中通知張理一聲,讓他也留意,爭取在三日內(nèi)拿給為師,族比之后再還,不行就買!以你的名義不行,就旁敲側(cè)擊以準(zhǔn)上清仙宗弟子的名義,總之不惜一切辦法!為師有急用?!?/p>
一聽師父還要張理幫忙,葉天陽也不墨跡了,清空雜念,回歸正事上:“好,我現(xiàn)在就去!師父還有什么吩咐?”
容玄把兩百多枚上品靈石全部交給葉天陽:“為師擅長布陣的消息暫時不能透露。除此之外,把其中一位身份特殊可能會煉器等其中的一種的消息散布出去,不只是靈紋典籍,煉丹,煉器相關(guān)的也借,但除了與布陣有關(guān),其他的不用給為師拿回來?!?/p>
雷火趴在地上仔細傾聽,又有所悟,心里狂叫老大果然聰明!無比癡傻地在地上翻滾。
“如果你交的那些人有用,那以前你做的蠢事一筆勾銷,為師不止不怪你,族比之日還會送你份大禮?!比菪?。
“不用了,能幫師父的忙,徒兒就很高興了。”葉天陽大長見識,他是心甘情愿幫忙,其實有沒有報酬都無關(guān)緊要。
“你會想要的?!比菪?。
整整三日,葉天陽跑斷了腿,他小看了自己的人緣,也看清了不少人的真面目。
這段時間,他只專心于如何把有關(guān)的東西拿到手,再交給師父。完全沒想過被他忽略的那份大禮,突然間砸在頭上,重到足以砸碎頭顱,太過震撼以至淡定全無。
話說回來,上清仙宗無與倫比的底蘊震驚全派。靈王親臨,五級妖獸為坐騎,三位仙宗來人在青山派受到最高待遇。
有心人竭盡全力打聽到那三位的性格喜好修為等,倒也還真打聽到了不少。除了靈王老者,再次是靈師五階的那位弟子人如其名,戾氣極重,想接近都難。
而最后修為最低的那位可能善長某些特殊能力,為人也不太愛說話,也最不起眼不過一階靈師,修為連葉皓然也不如。
當(dāng)然,仙宗弟子的身份在那擺著,哪怕什么都不會,不用說葉皓然,就連青山派長老也不敢造次。
眾弟子想通過他倆間接討好那位靈王,企圖找準(zhǔn)靈王的喜好,只能一次次失望而歸,因為根本無從下手!
果然不出容玄所料,這段時間見有人收集典籍,更有不少弟子跟風(fēng),在青山派方圓千里內(nèi)的各大門派,瘋狂搜集煉丹煉器或是布陣類的典藏。
他們不求甚解,只要懂點皮毛,或許有機會和上清仙宗弟子談上幾句。
有莊通相助,羅元得到的消息比尋常弟子更多,據(jù)張理說,莊通拖仙宗相熟之人給徒兒帶了件至寶,在緊急關(guān)頭羅元反而沉寂了。不過是見他收集陣文圖,故意與容玄作對,出動所有弟子搶奪。
“哼,異想天開!布陣不可能一蹴而就,想討那位靈紋師的歡心,別以為看幾本書就夠了?!?/p>
羅元不知道容玄究竟搞什么鬼,得了名額還不安分,卻也不以為然。他師父莊通是青山派唯一的幾個能接近仙宗來人的人之一,近水樓臺會有用?別鬧了。
張理很聰明地利用羅元收刮典籍,趁他閉關(guān),暗中把得到的拿給容玄,收獲竟然不比葉天陽少。后者不甘落后,與人攀談越發(fā)從容有度,甚至有了種明悟,洞悉人心好像也很不錯。
借來的典籍比原先設(shè)想的多得多,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記載,甚至還有部黃階上品陣文圖,地刺陣。
容玄廢寢忘食,在族比前的整整十日,閱遍了所有借來的典籍,如他所料的確有徒手布陣的方法,好在區(qū)區(qū)黃階陣法還不必要借助靈印。
十日后,族比正式開始。
兩方戰(zhàn)臺并列,以打擂臺的方式最后留在臺上的弟子獲勝。
仙宗來人只到了青山派,為一睹上古大教之人的風(fēng)采,方圓千里的道修慕名而來觀戰(zhàn)。通往戰(zhàn)臺的路上人頭攢動,偌大的空地更是人山人海。
五級臺階上方,青山派掌門在上,高層聚首。
仙宗那位靈王長老端坐于中央,氣勢內(nèi)斂,眸光陰冷如鉤,極具威嚴(yán)。就連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某些青山長老,殷勤的同時更覺如坐針氈。
另兩位仙宗弟子端居其側(cè),位置離那位上清仙宗客卿長老有些距離,一個戾氣極重,一個漠離疏遠,氣質(zhì)均卓爾不凡。兩人身側(cè)靠近下方處,空了一處座位,那是容玄的位置。
“青山派就兩個名額,那位用靈寶換了其中一個名額的弟子,他叫什么名兒,可曾到場?”常禹長老臺下這些弟子能看的沒幾個,放在上清仙宗那是一抓一大把。
“他叫容玄,沒來?!被卮疬@話的長老臉色很不好看,又這樣!
姓容,難怪。古戰(zhàn)眼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又是個走后門的。
上清仙宗這些年對衰落的族門多加寬待,常禹也有聽說。
這位靈王微微點了下頭,眾長老懼于此人龐大氣場,噤若寒蟬,見其不追究倒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