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個愧疚和一個遺憾。
對李玉書的愧疚和未能受孕完成任務的遺憾。
陳念安日漸消瘦下去,瘦成了大眼娃娃,下巴尖得能戳人,腰只有細細的一把,輕飄飄的抱在懷里沒有重量,硌得很。
等男主們意識到她的狀態(tài)不對勁時,便慌了,找來了營養(yǎng)師,營養(yǎng)餐吃下去,營養(yǎng)液打進去,都不見效果,還是薄薄的紙片人。
拿滿愛意值的陳念安現(xiàn)在連裝都懶得裝了,性愛中反應冷淡,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但男人們又賤得慌,她表現(xiàn)得越是冷淡,男主便越是來纏她,企圖用密不透風的畸形之愛以及激烈的性交行為讓她熱火起來。
但陳念安反應平淡,甚至都不拿正眼瞧他們。
于是男主們紛紛化身成為變態(tài)狂魔,在她腳上綁鐵鏈,在家里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上監(jiān)控,甚至在她家居服的紐扣上針孔攝像頭,呼吸聲、心跳聲清晰可聞。
陳念安連反抗都沒有,被鎖住就待在那一方小天地,被監(jiān)視則再不跟傭人講話。
封閉自我好像看起來很難,但實際上也沒那么難,慢慢習慣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男人們開始怒不可遏,歇斯底里。
陳念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發(fā)瘋,把屋子里能砸的一切都砸個精光,玻璃碎片鋪了一地,光灑進來的時候折射出粼粼彩光,好似一場瑰麗多彩的夢境。
她看得有些愣住了,在一片狼藉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像一尊玉做的小佛。
齊覃把能砸的東西砸了個遍,猩紅著眼,暴躁地將頭發(fā)往后攏了一把,趟過玻璃碎片、斷裂的木塊,扣住了陳念安的肩膀,用力地來回晃。
“你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故意折騰我是不是很爽?”
陳念安表情依舊木然,只是靜靜地看著暴跳如雷的齊覃,沒有任何反應。
心下卻恥笑,男權社會下的男人們總是以情緒激烈、不可控等詞扣在女性頭上,也不看看自己瘋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