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趙楹咬牙忍了忍,摸索到他的面龐,輕拍道:“還受得了么?”
嚴(yán)鸞沙啞地“嗯”了一聲,將額頭抵上他的頸窩,嗓音抖得厲害:“你……動一動……”趙楹氣得在他臀上抽了一巴掌,扣住了腰胯挺送了兩下,將人頂?shù)迷捯舱f不出,只繃直了身子倒抽涼氣。待稍稍緩過來,便又去倒酒大口吞咽。
趙楹停了動作,蹙眉道:“別喝了,到底想怎樣!”
嚴(yán)鸞伏在他肩上,緩緩扭腰磨蹭著體內(nèi),口齒含糊道:“我有話……要等喝醉了,才敢說……”又輕輕咬住他耳垂,“待你喝醉了……才敢跟你說……”
趙楹覺出一雙微涼的手指在描畫著自己的眉眼,又有人的呼吸湊到面前極近處,帶了幾分神秘的口氣問:“你……喝醉了么?”趙楹一聽便曉得這人已然喝得過頭了,便抓住他的手,“嗯”了聲答道:“我是醉了,說罷?!?/p>
嚴(yán)鸞卻笑得渾身微微顫抖,帶得體內(nèi)抽動,便引出一聲沒咽下去的綿長呻吟。他醺醺然笑得夠了,便拿手指去逗弄趙楹胸前的敏感處,又伏上去輕輕呵氣,吐息間盡是濃烈的酒氣。趙楹被他撩得著實(shí)難忍,正要阻止,忽聽他模糊道:“咱們都是扯謊慣了的人……你說是,我偏不信……”又聽他微微嘆了口氣,“可我卻是真醉了……你大約也不信?!闭f著又去端碗。
趙楹剛想說“別喝了,我信”,便又被酒盞喂到嘴邊。慢慢啜著,估摸他大約醉得狠了,便試探道:“我喝不倒的,你說罷?!?/p>
身上的人果然靜住了,片刻之后緩緩晃起腰來。酥麻的快感順著脊椎漫開,嚴(yán)鸞攬住他脖頸,柔軟的唇貼上耳廓——無聲地輕輕闔動了幾下,便倏忽離開了。
趙楹愣了楞,隨即近乎急躁地抓緊了他,逼問道:“你說什么?說出來!”一面在黑暗中閉了眼,專心捕捉著聲音。
燈花吡剝一聲微弱地炸響。
嚴(yán)鸞又輕聲笑起來,盡力抬起腰臀,重重磨了一下那處敏感,自顧自喘息了幾聲方又挨近了他,似是端詳了半晌,終于開口時說的卻是別的話:“又扯謊……怎么喝不倒?我頭一回見你,不就喝到逃席……我還記得清楚,清楚得很……”趙楹一聽他口氣便覺不好,抬手去解蒙眼的腰帶,卻被他胡亂抓住了手, “別,別動,聽我說……”
只好不再動彈,聽他的醉話。
嚴(yán)鸞卻不急著開口,只扯著那手自衣擺下探入,按上胸前硬起的乳尖,來回刮擦。趙楹會意,脫開他的抓握,用帶了薄繭的指尖摩挲著那顆細(xì)小的乳珠,下身慢慢抽動。坐在身上的人輕緩地呻吟嘆息,隨著動作慢慢搖擺迎合。
那還是順康二十一年,入冬便冷得嚇人。老安王在藩國的府邸里開了筵席,要給世子慶生祝誕。凡本省過了秋闈的舉人,都被一股腦請了來,擠擠挨挨坐了一院子,要做所謂雪中賞梅的雅會。
“你那時……恁地耐不住酒……我躲出去,你竟也被灌得逃了來。還敢夸口酒量……”
趙楹聞聲便忍不住一聲笑,眼前忽現(xiàn)出那景像來。王府后園盡是一片雪白,嵌著一塊淺灰的結(jié)了凍的湖面。白與灰的邊界,石頭上坐了個年輕人,弓著背將雙手壓在袍下取暖。
又聽他道:“我那時冷得很,誰知道竟是進(jìn)不得屋里……還要賞雪呢……只好逃出來……卻被你逮個正著,真是難堪……”說著兀自輕輕笑了,“……誰料到你帶了手爐跟點(diǎn)心來呢……我那時年輕自負(fù),對著暖爐也不敢伸手……怕丟了窮酸顏面……”
趙楹在他胸前摩挲的手指停了停,忽掐了一下,扯了嘴角笑道:“這有什么丟顏面的?我還不是來躲酒?!?/p>
這句實(shí)是假話。專程送東西來,雖僅為結(jié)交拉攏,卻也要顧及著被施舍者的自尊,只好臨時胡編個瞎話,叫他不必太過尷尬。嚴(yán)冬酷寒,這人也僅穿了件薄夾衣,終于接過暖爐的手上無名指小指上凍得發(fā)紅腫起,方才在桌上連筷子也拿不住,只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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