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今天過來其實是來道歉的?!本案赶乳_了口,掛著淡淡的笑容:“不久前我家景榮跟你家王旭打架了的,我也才知道,王旭都住院了。所以今天帶著景榮來道歉?!?/p>
王英雄和印秀都愣了一下,印秀臉色很難看,倒是王英雄很快恢復(fù)了笑容,笑著擺手道:“沒事,都是小孩子打架嘛,說通就和好了。王旭,王旭啊,出來一下?!?/p>
王英雄沖著里邊的房間叫了一聲,沒一會,就見王旭出來了。王旭穿著家居服,叼著煙,滿臉的不耐煩。人未到聲先到:“干嘛啊,剛打boss呢,輸了團戰(zhàn)你給我錢買裝備——我操,你他媽還敢來?”
王旭見到景榮的瞬間就怒了,像是被點燃的炮仗。
砰!
王英雄用力拍了下桌子,怒喝道:“閉嘴!怎么說話呢?人家景榮今天是特地來給你道歉的。你比他大幾歲,就這么個德行?這么不懂事?”
王旭一瞪眼,正想要叫板,卻突然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了什么,然后跟景榮笑道:“道歉?行啊,跟我過來吧。”
王旭說完往屋里走去。景父立刻就皺眉了——這王旭的行為語氣,擺明了不安好心。
“爸,我過去一下。你們慢談?!本皹s先一步按住了景父的肩膀,跟王英雄和印秀笑了笑,就朝著王旭的房間去了。
王旭的房間在采光最好的那一面,景榮進門就把房門鎖上,然后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kingsize的大床,占據(jù)半間房的手編地毯,高配的電腦設(shè)備和音響,書柜上排滿了原裝碟和各種限量版的手辦。
看得出來,王旭在家是很得寵的獨子。
“呵呵,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蓖跣褡诖策叄N著腳看著景榮,笑得很得意:“是你爸要跟我爸做生意呢?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你爸一毛錢的生意都沒的做?!?/p>
景榮往前走了幾步,視線掃過床頭的藝術(shù)花瓶,然后才看向王旭:“你想怎樣?”
王旭冷笑一聲,就像是終于可以踩著貓頭的老鼠,囂張又痛快:“本來我是根本不想讓我爸跟你們做生意的,但我心好,你要讓我滿意了,我就賞你一口飯吃。操,站那么遠干嘛?過來。”王旭用腳點了點地毯:“站這來?!?/p>
景榮依言走過去。王旭又歪著嘴哼了一聲:“顯你高?。克麐尳o我跪著!”
景榮笑了,看著白癡一樣看著王旭。
王旭這次卻不怕了,他覺得景家現(xiàn)在是求著跟他們做生意呢,他景榮就算傲,也得給他叫爺爺。王旭眼睛一瞪:“還橫呢?還想不想要生意了?”
景榮點頭:“還真不想。”
景榮說完,王旭就愣住了,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景榮手里拿著床頭的那個花瓶。
“你、你想干嘛?”王旭傻眼了,景榮怎么敢?他們家不要吃飯了嗎?
“不干嘛,別怕啊?!本皹s伸手抽出花瓶里的花,遠遠扔到門邊,然后晃了晃花瓶,里面得有半瓶水。
王旭自認(rèn)景榮不敢打他,這可是他們家啊,他爸媽都在外面呢。于是王旭梗著脖子,怒目而視景榮的下一步動作。
“王旭啊,你真該慶幸是現(xiàn)在遇到的我,我沒錢、沒勢,不能把你怎樣。還得看我爸梗著心里一口氣來委曲求全,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快?”
王旭一頭霧水,但這些話卻還是戳中了他最得意的地方:“有錢人才是人,你媽沒教你嗎?”
景榮眼神一冷,他勾起嘴角,倒扣花瓶在王旭手邊的床上和地毯上都灑了些水。
“我操!你他媽干嘛呢!”王旭怒了,這地毯和被子很貴,他抽煙都不敢到地毯這塊來抽呢!
景榮一笑:“我干嘛?很快你就知道了?!?/p>
說完,景榮退后一步,手里的花瓶隨著他的腳步留下一路水痕,一直蔓延到之前被扔掉的花的地方,然后他把剩下的水一部分澆在自己額角,一部分留在瓶子里。
王旭站了起來,戒備地看著景榮。
景榮冷笑一聲,然后突然揚手把花瓶砸在了門上。
砰!花瓶砸碎在門上的聲音比想像中的大,門外立刻響起了腳步聲。
景榮就在王旭驚愕的眼神中,沖著王旭的方向噗通跪下,然后拿起一塊花瓶碎片,毫不留情地在自己打濕的額角劃了道口子。鮮血混著水瞬間就染紅了景榮的半邊臉和肩膀,看上去十分嚇人。
哐——
門被推開,三個大人統(tǒng)統(tǒng)愣在了門口。景榮跪在那里,捂著受傷的額角,滿頭滿手的鮮血,神色驚惶地轉(zhuǎn)過頭去,顫著嘴唇叫了聲:“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