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書蹙眉若有所思,最后卻只是對錢勇說道:“景榮這個人不會是池中物,你多跟他走動。阿勇,想要報復(fù)錢家,并不只有揮霍他們的財產(chǎn)這一種辦法?!?/p>
錢勇聽到這個話題就反感地皺眉,容懷書見狀也不再勸他。容懷書有種莫名的預(yù)感——景榮不會放任錢勇頹廢下去的。
景榮打車回了烏大,一路上他都百思不得其解:人的心要無情到什么地步,才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深陷圇圄而無動于衷,甚至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王英雄是人渣,然而上輩子那樣折磨印漓的自己又何嘗不是?
景榮心里難受得厲害,他腦袋里只想著要見印漓。等他渾渾噩噩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了印漓宿舍的門口。景榮看著那扇門好久,才伸出手輕輕叩了兩下。
“張新元你就不能帶一回鑰匙?”門里響起印漓的聲音。
很快門開了,印漓穿著薄棉的長袖t恤,額錢的頭發(fā)被他用一顆黑夾子別了起來——印漓的頭發(fā)很細(xì)很軟,短了就會炸開,所以他開始留稍微長點的發(fā)型。
“景榮?”印漓詫異,隨后就皺眉:“你喝酒了?”
景榮沒有說話,任由印漓給他拉進宿舍,乖乖坐在凳子上。他看著印漓給他倒水,聽印漓念叨他喝酒不對。
景榮笑了起來,在印漓走過來的時候,突然一把抱住了印漓的腰。
“??!”印漓嚇了一跳,手里的水灑了出來,印漓趕忙放下杯子,一只手推景榮:“你干嘛???嘿,放開?!?/p>
景榮不放,把腦袋擱在印漓的肚子上,笑著叫著印漓的名字:“印漓,印漓,小漓,漓漓?!?/p>
印漓:“……”
咔噠。門又開了。
“臥槽!”張新元開門就愣在了門口,然后咧開嘴樂:“你倆這是……交流感情呢?”
“閉嘴吧!”印漓急眼了:“門關(guān)上!他喝醉了,發(fā)酒瘋呢!快幫忙給挪開。”
張新元聞言一樂,彎腰觀摩了一下兩人的姿勢,憋笑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p>
這時,景榮腦袋又在印漓肚子上蹭了蹭,一臉幸福地拉長聲音嘀咕:“印漓,小漓,漓漓,小漓,漓漓。”
印漓:“……”
“哈哈哈哈!漓漓!”張新元拍墻狂笑:“哈哈哈哈……”
張新元的笑聲把周圍宿舍的人都給引了來,一群大小伙子都擠在門口,看見里面兩人的造型,都樂了:“喲,你們這是干嘛呢?”
“都閉嘴!”印漓斜了看熱鬧的一眼,然后一把扯開景榮退后一步。然而根本治不了景榮,剛把他給掰開,下一秒他就又纏上印漓了。
“不許動!”印漓怒了,指著景榮的鼻子喝道。
跟在印漓身后的景榮果然不動了,然后還蹲下了。景榮蹲在地上仰著頭,兩眼泛紅,可憐巴巴地看著印漓。
“啊哈哈哈!你相機呢,我要給你們拍下來!”張新元快笑廢了,門口的那群人也樂:“這是忠犬訓(xùn)練呢,比警隊里的黑背還聽話!”
“出去出去都出去!”印漓惱羞成怒,張新元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幫忙清場。
然而人清走了,最大的麻煩還蹲在那兒呢。一米八幾的身高蹲在那里,看上去莫名覺得有點小可憐。
印漓嘆了口氣,過去把景榮拉起來,得,剛把人拉起來,又被抱住了。
張新元憋笑,指著床:“要不你陪他躺會,我去買點醒酒藥。”
印漓以眼神殺之。幸災(zāi)樂禍的張新元屁顛兒跑了。
“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印漓被景榮胡亂抱在懷里,姿勢挺難受的。
印漓受不了地用力拍了下景榮的胳膊,說道:“床上躺著?!?/p>
這下景榮似乎聽懂,嘿嘿一樂,抱著印漓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印漓的床上。
印漓嚇了一跳,好在景榮給他做了肉墊子,沒摔著。想再罵景榮兩句,得,人家閉上眼開睡了。
印漓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小心翼翼從景榮身上爬起來,然后抖開薄被給景榮蓋上。不經(jīng)意間聽見景榮在夢里還嘀咕:“……漓漓?!?/p>
漓泥煤啊!
印漓瞇了瞇眼,然后眼睛一亮,從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相機和水彩畫筆,對床上躺著的景榮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