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幾人回了景榮的公寓,回來的時候,開車的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景榮。閱讀最佳體驗盡在【】)印漓則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他之前開車是被逼急了的爆發(fā),但車子還是擦撞的很多處,如今熱血一過,再讓他開車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他可能真的嚇壞了。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樓,印漓才吐出一口氣,覺得安全了。
容懷書一進門就直接撲向冰箱,拿出一袋牛奶咕嚕嚕喝了一通,然后就開始找食材準備做飯。
印漓去拿了家里備用的藥箱,景榮幫忙景淵打理傷口。
“把衣裳都脫掉吧?!本皹s對景淵說道,又看向印漓:“印漓,把空調(diào)溫度再調(diào)高一些?!?/p>
“哦,好?!庇±爝B忙去開空調(diào),順便接了盆熱水過來。
景淵傷得不重,都是些皮外傷。背上淤青很多,但也有破皮的地方。但景榮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景淵后腰的一個紋身——那是一雙黑色羽翼,即將張開又像是準備合攏,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神秘和危險,好像下一秒,那雙羽翼就會打開,飛出一個奪人性命的惡魔。
景榮看了兩眼,然后抬頭往廚房方向看去。
剛好,容懷書抬頭,跟景榮對上了視線,然后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讓景榮眉頭都皺起來了——因為那個笑容實在太欠揍。
景榮收回視線,非禮勿視,認真給景淵處理傷口,不過沒包扎——按景淵的潔癖,不去洗干凈是不會睡覺的,所以包扎還是等他洗完澡。
給景淵處理好了傷口,容懷書的晚餐也出爐了——不過這時候都凌晨四點了,或許該叫早餐。
景榮先看向印漓:“你去睡會吧,晚點還要去攝制組?!?/p>
印漓看著景榮,臉色有些復雜,眉頭擰著的結沒有打開。但他還是點點頭,然后沉默回了房間。
印漓門關上,景淵有些擔心:“嚇著他了吧?!?/p>
景榮點點頭,但表情也有些古怪:“應該是吧?!?/p>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覺得印漓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景榮搖搖頭,甩掉這種不安感,然后看向景淵跟容懷書:“你們怎么在一起?”
容懷書挑眉,晃著手里的餐刀說道:“你難道不該先跟我說聲謝謝?”
景榮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來,鄭重其事地說了句:“謝謝你!”
接著,景榮又坐下,盯著容懷書:“所以,你怎么會跟我哥在一起?”
容懷書吸口氣——牙疼。
怎么說呢,景榮這眼神就像是一只護著大狗的小狗崽子的眼神,讓容懷書有些錯覺,他是不是在欺負景榮呢?
“我們在國外碰上的?!本皽Y接了景榮的問題,笑著說道:“不過他先我一步回國,今天他就住在昊銳酒店,聽到動靜下來救了我的?!?/p>
景淵省略了一點細節(jié)——容懷書是從十樓窗戶蹦下來的。
景榮依舊瞇眼,腦袋里就回放著他哥后腰的紋身呢。他哥什么脾氣他不知道?說好聽了就是完美主義,別說身上,平時在外邊,連點菜都要看菜色擺盤搭配的,他會在自己身上紋身?景榮不信。
而且,容懷書擺明了不是混白道的,特別是今天那把小手術刀,景榮敢打賭,那上面一定有人命。
這樣的人,做朋友可以,要是再近一步……
容懷書默默切著培根和雞蛋,瞟了一眼景淵,景淵看都沒看他。
“我去洗澡了,景榮幫我把行李箱的換洗衣裳拿出來。”景淵站起來說道。
“好?!本皹s點了頭,給景淵拿了衣裳,然后帶著景淵去了浴室:“別用沐浴乳洗,弄到傷口上有你受的。不然我?guī)湍悴帘嘲?。?/p>
“……好吧?!本皽Y點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怎么說呢,這時候的景榮像極了兩三歲的時候的那個小跟屁蟲。
景榮幫景淵擦了背出來,容懷書已經(jīng)洗好了鍋碗。
景榮沒打算睡了,煮了壺咖啡,防賊似地盯著容懷書。
容懷書:“……”
嘖。
“這個,你查一下。”容懷書把那張名片丟給了景榮。
景榮挑眉:“為什么你不查?你顯然比我更容易查到?!?/p>
“我要查的話,之后景淵會有很多麻煩?!比輵褧鴵u搖腦袋,說道:“而且這個也不難,有夠錢就能撬開中間人的嘴。你運氣好,這個家伙可是中間人里最貪生怕死的那個。”
景榮想了想,然后揣起了名片。
他還想要再問什么,就聽容懷書又笑道:“你還真有閑心,都不去看看印漓?”
景榮皺眉,又看了容懷書一眼,就回臥室去了。
景淵洗好澡出來,就見容懷書斜倚在門口,見他出來了,露出個笑容:“上藥?!?/p>
景淵點點頭,圍著一條浴巾往客廳走去。
容懷書在他身后,看著蔓延出浴巾的那雙黑色羽翼,突然勾起了嘴角,輕輕笑了。
臥室里。
景榮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印漓,大概今晚又嚇又累,印漓睡得很熟,但是卻睡得并不安穩(wěn)。他的眉頭緊皺著,眼珠在眼皮底下打轉(zhuǎn),顯然是在做夢,還不是個好夢。
景榮伸出手,輕輕蓋在印漓的頭上,等了好久,印漓才逐漸平靜下來,安靜睡去。
景榮伸手抹了抹臉,心頭的不安感越發(fā)強烈。
他是重生的人,他相信鬼神,但他不怕鬼神。但是……他記起了印漓第一次去林場的時候,印漓做了個惡夢,那天早上他去叫醒印漓的時候,印漓看到他的眼神是驚恐的。
他當時還以為印漓也記起了什么,可是后來證明沒有。
景榮完全睡不著了,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
印漓也沒睡安穩(wěn),睡的時間本來就不夠不說,還一晚的惡夢。具體做的什么惡夢他已經(jīng)忘記了,但是那種不好的感覺依舊停留在心頭。
印漓洗漱換好衣裳出去,景淵跟容懷書都不在,大概還在睡,景榮正在熬粥。
“早?!庇±齑蛄藗€哈欠,走到景榮身后,腦袋'咚'地一聲撞在景榮背上,嘀咕地抱怨道:“好困啊,還想睡。”
景榮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心頭的巨石也落了地。
他笑著轉(zhuǎn)過身,說道:“要不然我昏君一次,讓錢勇跟攝制組說,再放一天假。”
印漓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景榮的臉:“有這句話就夠啦。在煮什么?”
“大碴粥。”景榮回答道。
“那我要吃泡白菜和泡胡蘿卜。我去抓。”印漓高興地跑到一邊得泡菜壇子抓泡菜。因為大碴粥不利于消化,盡管他很喜歡吃,但景榮不準他多吃。
“哥和容哥呢?”印漓吃飯的時候問道。
“還在睡。他倆都折騰得有些晚了。一會送你過去后,我得帶哥上一趟醫(yī)院。”景榮說。
印漓點頭,又有些擔心:“昨晚那些人還會再來嗎?要不要給哥找?guī)讉€保鏢?”
“有容懷書就夠了?!本皹s撇嘴。
印漓眨眨眼:“你跟容哥吵架了?”
景榮聳肩不承認:“沒有?!?/p>
印漓挑眉,沒有深究。就昨晚的所見所聞,他對容懷書還是挺放心的,而且——好好奇!容懷書到底是做什么的?身手好帥好厲害。
不過這些話可不能說出來,不然景榮會直接打翻一泳池的醋。
“對了,你說哥回來就能帶來一個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
景榮聞言一笑,笑容中裹著殺伐果斷:“這兩天你就會知道的,不過對有些人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景榮沒有多說,但印漓的心情已然好轉(zhuǎn)。
今天樓下依舊有蹲點的記者,不過有了昨晚的驚魂,印漓對待這些記者們,就有種看不上眼的淡定感了。到了攝制組,那些人的眼神和碎言碎語也對他造不成什么傷害。
景榮則又回到公寓,這時候于小魚已經(jīng)開來了景淵放在江城的車,然后再開走景榮的車——送修。
景榮回到公寓,奇怪的是,容懷書竟然已經(jīng)走了。
“他有事出去了,晚上再回來。不過現(xiàn)在那些人也不敢再動手,查到是誰了嗎?”景淵拿了件于小魚帶來的薄外套,本來他還想穿西裝的,被景榮扒了換了套寬松的,以便待會醫(yī)院檢查。
“讓于小魚去辦了?!本皹s帶著景淵出門,直接去了醫(yī)院。心里卻嘀咕——容懷書晚上居然還要過來?
景榮如今正在風頭上,他早上送印漓的時候,車子擦撞的痕跡也引起了注意,這會又帶景淵去醫(yī)院,自然又是一個新聞。
不過奇怪的是,新聞在網(wǎng)上散出的時候,網(wǎng)友的反應卻讓想要炒個大新聞的媒體大跌眼鏡。
網(wǎng)友a:臥槽啊,誰他爹的居然敢傷害哥哥!
網(wǎng)友b:尼瑪,傷到臉了沒?傷到了老娘要跟他拼命!
網(wǎng)友:嚶嚶嚶,我那高嶺之花、嘴角有性感針尖痣的歐巴,誰這么狠心啊。
網(wǎng)友d:原來這么多哥哥米分,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萌,感動~
以上言論層出不窮,還有不少跑到印漓微博下求證景淵安否的——也有跑到景榮那邊的,不過就景先生兩條微博的首頁,沒人抱希望會得到回復。
印漓無奈,只得發(fā)了微博——有點小傷,不過不礙事。原因不細說,大家不要擔心。
于是一大群人又涌到了印漓的微博下,流著口水求爆照證平安。
印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