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讓開一點讓她進來，玄關(guān)的燈光一照，陳昂發(fā)現(xiàn)她顴骨上青了一塊兒，問道：“臉上怎么......周成安跟你動手了？”

陳婧走進溫暖的屋內(nèi)，坐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來照了照，罵道：“我靠，這么明顯?！?/p>

陳昂眉頭緊鎖，拽了一把他姐，回頭就要去換衣服：“別坐著了，我陪你回去，揍不死他，什么玩意兒?！?/p>

陳婧賴在沙發(fā)上就不想動了，暖和得直犯困：“別忙了，不是他朝我動手，我倆打架了，我先扇的他，后來還踹了他一腳，希望他能從此不舉?！?/p>

陳昂：“......”

陳婧調(diào)整著手機前置攝像頭的角度，嘟噥道：“等我拍下來......”

陳昂：“你倆又怎么了?！?/p>

陳婧：“吵架了唄，還是老問題，我不想要孩子，不想伺候他媽，你知道他的，靠著咱爸的面子混到現(xiàn)在，反倒大男子主義起來了，非要我供著他，鳳凰男。吵沒兩句，他開始說咱們老陳家沒人看得起他，指著我罵你是變態(tài)同性戀，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就打起來了?！?/p>

陳昂嘆氣：“你們這還能過得下去？”

陳婧無所謂似的，躺倒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說道：“先湊合吧，臺里正準備給我開一檔時事訪談節(jié)目呢，離婚什么的不好弄?！?/p>

陳昂好像很久沒有看過她素顏時候的樣子了，陳婧一向都是妝容精致，涂著紅唇穿著高跟鞋，刀槍不入，素顏的她看上去似乎不堪一擊，看上去很憔悴。

陳昂推推她：“床上睡去，我睡沙發(fā)?！?/p>

“這多不好啊，”陳婧一邊說著一邊就站起來，“那我去床上睡啦?！?/p>

陳昂拿她沒辦法，自己拽了一床被子，在沙發(fā)上躺下，夜里靜得很，開始時還有陳婧窸窸窣窣翻身的聲音，后來就只有鐘表指針轉(zhuǎn)動的聲音，滴答滴答，聲聲不絕。

在這樣的夜里，世界好像小得只剩下一個人，又好像大得無邊無際，陳昂突然很想徐蘅。

一直很想，沒有見面的這幾天里一直很想，但當下尤其想。想他的體溫，想他柔軟的唇，想他的紋身，想他的眉他的眼。

他掏出手機，點開徐蘅的微信對話框，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徐蘅肯定睡了。陳昂想了又想，最后只發(fā)過去一句詩。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