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孫杰你干嗎
被打的孩子不是張氏族里的小輩,而是一戶莊姓人家的孩子,叫莊平。這戶人家原本不住紅沙村,是地地道道的外來戶。不過算起來在紅沙村也至少住了三四十年,如今算是真真正正在此地扎了根,說是枝繁葉茂亦不為過了。
當時學堂里會收下莊平這孩子,乃是因為這孩子的爺爺雖無功名在身,卻也粗通文墨,頗教了孫子一些學問,竟比那任何張氏族里的孩子都強。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因此張廣山也不好拒絕,再者學堂里也要收些束修,總不可能真的除張氏的孩子之外就一概不收。
不過如果張廣山會知道有這么一天,他是打死都不會收這孩子的,因為打了這莊平的正是他的大孫子張保林!
張廣山趕到的時候?qū)W堂里已經(jīng)有人去請司徒塵飛去了,而莊平則被打得頭破血流,半邊臉腫起老高,左腿也無法動彈,竟是碰一碰就疼得孩子大哭。畢竟也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家里雖不至于嬌慣,卻也多有愛惜,哪里會受過如此重的傷?而最讓這孩子覺得心里沒底的是他爹娘都沒在。
莊平的父母親在鎮(zhèn)上做小買賣,平日里孩子都是跟著爺爺奶奶住在紅沙村。兩位老人今日如往常一樣,目送了孫子去學堂,之后才去張大壯家賀喜去——說來張大壯跟這莊家還有一點淵源,他能識文段字還虧得莊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常在村里一棵老樹底下教孩子們識字,張大壯就是那時候認了不少的字。那莊老太爺在世時還很是看重張大壯的,覺得張大壯是可造之才,可惜這么好的人走得卻比較早。
但不管如何,張大壯對莊家還是念著一些情的,不然也不會請他們家人來參加他和葉乘涼的喜事。
莊家爺爺正喝著張大壯給他倒的酒呢,外面便氣喘吁吁走進一個五十來歲的人來,那人見人便問:“大夫、司徒大夫呢?!”
司徒塵飛就離著莊家人不遠,聞言便說:“這兒呢,老伯可是有事找晚輩?”
老人家不是別人,正是被請來在學堂里教孩子們讀書的夫子,這一聽司徒塵飛的動靜,趕緊說:“司徒大夫,您、您可快去看看吧,莊平那孩子被、被張家的孩子打了,如今坐地上動不了了都。”
莊家爺爺一聽趕緊起身,莊奶奶更是身形一晃險些摔了,這孫子可是他們家的命根子,他們兒子和兒媳婦兒還在鎮(zhèn)上呢,這要是孩子出了點什么事情……莊奶奶想都不敢想!
司徒塵飛忙叫何晏去取了藥箱,他則先打頭去了學堂。他腳程快,也是擔心孩子動不了是不是骨頭受了傷。萬一真是,那可拖不得。
莊家在村子里人緣不錯,這一聽說他家的孩子出了事情,也有不少人想去看看是什么情況,便有不少人三三兩兩起身了。張大壯跟葉乘涼得招呼客人沒法兒離開,張大壯便讓容小橋等人跟過去看了看,可別讓莊家人受了欺負。雖說他跟這一代的莊家人感情不算深,但是莊老太爺總是對他有些恩。
葉乘涼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就差兩桌沒敬了,便就拉著張大壯趕緊去敬酒。不過氣氛多少還是受了影響,因為從這次的事情上,總是反應了村子里當下的一些問題。葉乘涼聽到有老人說:“這張廣山太不是東西了,可惜孫力這小子走了。唉~”
孫杰聽得也挺不是滋味兒的,他是真想要得了功名惠及整個紅沙村的,沒想到會調(diào)到別的地方。
葉乘涼最后跟張大壯在孫杰這一桌上坐下來,葉乘涼突發(fā)其想地說:“你們說咱們組織起來辦個學堂怎么樣?”
白有生說:“自然是好,村里有多少孩子上不得學堂呢。”
張大壯沉默,“張廣生肯定會反對?!?/p>
葉乘涼笑說:“咱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慢慢滲透。咱們請來夫子找個地方教孩子,不收學、不收束修,那想學的孩子們自然就會過去聽,慢慢的學生多了,咱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于請夫子這筆錢,不用你們擔心,我和大壯能解決。”
張大壯狐疑地看著葉乘涼,眼里分明在說:“媳婦兒你別不是想把我給你的零花錢拿去請夫子吧?”
葉乘涼才不會,他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過暫時不方便說。
張大壯想了想各種可能性,最后想到最可能的一種,不由覺得他媳婦兒實在是……太亂來了!但是如果可行,此方法確實大好。
不一會兒容小橋就回來了,走到大壯他們所在的這一桌說:“大哥,那孩子腿骨折了,頭上破了皮,半邊臉腫得很高,司徒大夫說約莫要一個多月才能好?!?/p>
葉乘涼問:“誰打的?”
容小橋干脆擠擠坐下來,“是說叫張保林,好像是里正的孫子。”
葉乘涼與張大壯對視一眼,“……”
張保林已經(jīng)被張廣山訓過了,可比起被打得下不了地的莊平,那點教訓又算得了什么?莊家二老服氣才有鬼。只是孫子重要,這時唯有等孩子的父母親來了再說。
酒席散了之后,葉乘涼跟張大壯見天色未晚,便拿了些東西去了莊家,看看孩子到底傷得如何了。這時莊平的父母已經(jīng)回來了,莊母說:“還能咋辦,張廣山是里正,咱們以后還是不去學堂了。一個不過十歲的孩子就如此惡毒,可如何敢把孩子再往那里送了?”
莊奶奶說:“那可不成!我孫子怎么能讓他們這么白打!看我明兒個不去他張家評評理!里正怎么了?里正就更應該講理!”
葉乘涼和張大壯沒搭話,兩人回去的時候,張大壯問葉乘涼:“阿涼,可是想把爺爺接過來?”
葉乘涼笑笑,“我就知道你猜著了。我覺著爺爺來教書應該可以。他學識頗豐,又不會像張家的一些人那樣勢力,咱們就當讓他過來教咱幾個兒子,順便讓其他的孩子跟著聽唄。我覺得他肯定會來的?!?/p>
一個國師來當村里孩子的夫子……
想當年皇上就想讓米素清做太子太師,可是太子覺得米素清太“頑固不化”,因而耍嘴皮子讓其父皇打消了念頭。正巧了,國師大人也不看好束梁如今的太子,所以正襯了他意。
張大壯不由嘆氣,虧得他媳婦兒想得出來!不過如果有了這個借口,米素清來紅沙村就顯得自然多了吧,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葉乘涼突然停了下來,張大壯于是也跟著停了下來,問:“怎么了?”
已經(jīng)馬上要到大門外了,葉乘涼聽到有人說要鬧洞房?。?!
張大壯也聽著了,他笑著看了葉乘涼一眼,突然一把把他扛到了肩上!
葉乘涼“喂!”一聲,話還沒出呢院里的起哄聲先響了起來。上了年紀的都已經(jīng)回去了,如今剩下了一院子的小年輕,都是跟張大壯還有葉乘涼相處得比較好的,要么就是容小橋帶來的人!
張大壯臉皮厚,才不管他們說什么,扛著葉乘涼就進了屋,然后把葉乘涼放到炕上,將門一帶,外頭想擠進來的人好懸被門夾了腦袋!張大壯力氣大,他一推他們哪里是對手了?不過這不防礙他們聽墻?。?/p>
李金鴿帶著孩子們早就躲到屋里去了,就是不想讓這幫小年輕鬧得她孫孫們都不得安生。不過她很快發(fā)現(xiàn)她想得太天真了,因為雖然兩屋中間隔著三堵墻,但還是不勉聽到了許多的聲音,她倒是無所謂了,就是這外頭一鬧,她的小孫孫們都不睡了可怪愁人的。
司徒塵飛最壞,站門口說:“張大壯!你敢不敢說說白日里阿涼說了什么你才臉紅?。俊?/p>
容小橋:“對啊對啊,大哥,你說說唄!”
這姑娘簡直比男人還野,有些個原來不認識她的現(xiàn)在都無語了。這不是自家人趕又趕不走,可把他們急死!有姑娘在,他們不好太胡來??!
孫杰也喊:“大壯你倒是說說?。∧愕降诪樯赌樇t?你這么臉皮厚的人咋還會害羞呢,真是見了鬼,急煞我也!”
白有生跟劉大同對視一眼,心說那才不是害羞呢。他們是過來人,大壯白日里臉紅那模樣,分明是興奮或者激動吧?也不知阿涼說的啥,弄得那小子那般猴急,他們也跟著好奇死了。
卻說屋里,張大壯已然急得眼睛都紅了,不過阿涼就是不讓他動!
葉乘涼的褲子已經(jīng)脫干凈了,就留了件紅色的衣裳虛虛掛在身上。他半跪在炕邊,側(cè)臉看著張大壯,魅惑的笑容一直淺淺的掛在嘴邊,直到張大壯的忍得額上青筋都要繃起來,這壞心眼兒才爬過去輕輕舔張大壯,用牙齒一點點解著張大壯的衣服……
外頭的人聽了半天都沒聽到什么動靜,急得喲,可就是進不去!
白有生跟劉大同已經(jīng)不行了,他們是有媳婦兒的,憋在這兒干嘛啊!就回家了!容小橋聽了半天也沒聽到有趣的,就進了李金鴿那屋。她是姑娘么,自然是睡在大娘那兒才妥當。
至于孫杰,他由于家里的房子早就賣給了孫二猛家,干脆就住到了司徒塵飛那兒!以及跟容小橋來的小伙子們也借住到了司徒塵飛家!如此,問題就來了,容小橋帶來的人一共有八個啊,整整八個!雖然海青是不在,但是不能讓人都住以海青那屋吧,這樣太不禮貌了。最后干脆,何晏那屋擠進了仨,唯一的客房里睡了五個。
司徒塵飛瞪眼看孫杰,“你跟我進來干嗎?!”
孫杰,“我跟他們又不熟,司徒大夫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擠一晚上又不會把你擠懷孕!”
司徒塵飛:“你!??!”
孫杰白日里喝得有點多了,后來老一輩人走了之后他們年輕的又喝了不少,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暈了,倒在司徒塵飛的炕上抱著司徒塵飛的被子便呼呼大睡起來,把司徒塵飛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