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野沒有出聲。
季欽生看著他滴水的頭發(fā),放下粥后就去拿來毛巾,給他擦濕潤的頭發(fā)。游野任由他隔著毛巾弄自己的頭發(fā),他突然將手放在人腰腹上狠狠一推。
猝不及防下,季欽生往后退了幾步,險些沒站穩(wěn),游野拉下腦袋上的毛巾往旁邊一甩,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往上一掀,將衣服脫了下來。
他那有些過度消瘦的身體展現(xiàn)在了季欽生面前,肋骨下的陰影清晰的可怕,原本的肌肉更是剩下了薄薄的一層,看起來脆弱不堪。
游野脫去上衣后沒有停止,他將褲子也脫了下來,胡亂地踩著往旁邊一踢。
季欽生上前阻止住了他還要將內(nèi)褲脫下來的手,聲音沙啞地問:“你在做什么?”
游野掙了一下,沒掙開。他隔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望向季欽生,突然抬臉想去吻住季欽生的唇,卻被他避了開來。
季欽生蹙眉,滿臉不情愿。游野盯著這人的臉好一會,突然笑了,他一邊笑一邊推開了季欽生:“你看看你,干嘛還要回來呢?”
季欽生像是聽不明白一樣,沉默地望著他。
游野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我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是不是很丑。”
這句話將季欽生雙眼一下逼紅了,他上前非常用力地攥住了游野的手臂,像是帶著洶涌的怒意,而游野的手臂,不用看也知道會留下紅印。
游野就像感覺不到疼一樣:“你看看我,季欽生,你確定你愛的還是我嗎?”
他伸手一把摸到季欽生的胯部,輕浮地捏了捏:“你甚至都對我硬不起來。”
還有什么比性欲更能證明一個男人到底還對你有沒有興趣呢,起碼季欽生已經(jīng)對他硬不起來了。
曾經(jīng)他脫個泳衣,都能勾來這個人吻他脖頸。
現(xiàn)在他光著身體,卻無法讓人看上他一眼。
季欽生是愛他,也許比他想得要深很多。
畢竟季欽生找了他兩年,這份執(zhí)著還有記憶中的遺憾,能夠美化所有的一切。
但他不再是他以后,季欽生會失望吧,他能夠忍受呆在這樣的他,一個有著心理疾病的人身邊嗎?還需要忍受他不定時的發(fā)瘋,歇斯底里和負面情緒,陪著他治療,擁抱著他一步步走出陰影?
這聽起來仿佛不錯,像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當他連美好的身體和容貌都失去,當他已經(jīng)面目全非。
他憑什么要求季欽生留下來,將唯一擁有熱度的愛都徹底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