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野在旁邊看著,挑眉不語。他抬手招來狗,把狗抱起,像再拿把傘。沒想到季欽生卻攏著他的腰,略帶強硬地給他撐傘,帶著他往外走。
游野愣了一下,也就隨他了,只是上了車后,他摸著懷里白狗的毛發(fā),調(diào)笑般道:“季先生很多情啊,都是前未婚妻了,還能做朋友呢?”
天邊突然響起一道驚雷,游野身體一僵,還沒說話,季欽生就打開了車?yán)锏臒?,柔軟的黃光將他們攏住,平定了游野有些失速的心緒。
他有些感激季欽生這個及時的動作,要不然讓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開口說自己怕黑。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剛才那些話,實在小氣,好像吃味,分明他們兩個還沒到那個地步。
他側(cè)眼,卻見季欽生那濃密雙眉下,是雙憂郁的眼睛,隱約帶點痛苦。他望著他,不說話。任誰被美人這么看著,就算沒做錯什么,也忍不住開口去哄一哄,讓其重展笑顏。
游野抬起雙手,示弱道:“我的錯,再不提她了,好嗎?!?/p>
季欽生搖頭,啟動車身,打開雨刷。游野自覺沒趣,本來做錯事的又不是他,現(xiàn)在氣氛這么僵,他同季欽生搭了幾句話,都不被理會,情緒也不由低了下來,不再開口。
好半天,他聽見季欽生說:“你總覺得我和她有什么,所以才什么都不說就離開嗎?但實際上那晚什么都沒發(fā)生,你不信。”
游野被他突然發(fā)言嚇了一跳,又覺得季欽生說的每一句話,他拆開來能聽懂,組合起來,又不懂了。
季欽生繼續(xù)道:“你留的名字,電話,地址,全都是假的,就這樣從我生命里消失不見?!?/p>
游野趕緊打斷,他有些莫名,也有些害怕,不知道季欽生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是在念臺詞還是什么的,雙重人格,精分?他還能安全到家嗎。
上天可見,他只是單純想在季欽生身上取點素材,并不像招惹一個神經(jīng)病。
再加上,他心里沒由來起了一股抗拒的心,他很不想聽季欽生說話,起碼現(xiàn)在不想。
游野:“季先生,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不太懂。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這時恰好紅燈,車子停了下來,游野道:“你和你未婚妻的事,實際上我并沒有太在意,更何況我想以我們倆的關(guān)系,我不至于要干涉你到這種地步?!?/p>
游野自己說著這樣的話,自己也覺得好笑,好笑之余,還有點郁悶。怎么搞得他好像一個需要人負責(zé)的童子雞似的。
季欽生錯愕地望著他,好像他才是那個聽不懂的人:“你在說什么?”
游野揉了揉額角:“是我該問你你在說什么,什么假名字假地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倆的交集不過是我們睡過,而且那都是你出國前的事了,好些年了,我可沒留過電話地址給你,要是有,還是假的,那一定是我喝醉了。男人嘛,喝醉的話都是假的,床上的話,那就更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