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渴望自由的年紀(jì),陪伴他的只有研究基地的金屬墻壁。
“哦,那……還有沒有和你類似的在胎兒或者嬰幼兒時(shí)期感染的例子?這些資料到哪里可以查到?”談墨問。
他心底有一種預(yù)感,他在蟲蘚傳遞的信息里看到的并不是幻覺,而是從開普勒生物的角度經(jīng)歷和看到的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其實(shí)連我在中心城研究基地的信息都是機(jī)密,其他胚胎到嬰兒時(shí)期的感染者就更不用說了。無論是胚胎還是嬰兒,都是思維和記憶相對空白的時(shí)期。開普勒生物又是高度思維化的物種,一張白紙最容易被染上顏色,而胚胎和嬰幼兒也最容易被完全感染并且越界的。所以除了我自己,我沒有見過其他類似的融合者?!甭遢p云回答。
這么說,洛輕云就像“奇跡”一樣。
可他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自傲,相反是一種平靜的孤獨(dú)。
沒有人能對他的世界感同身受。
洛輕云垂下眼,拿起乘著開水的紙杯,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
落地窗外的日光穿透過他的眼睫,談墨卻在那一瞬看到了他內(nèi)心的薄涼。
“你的媽媽一定很愛你?!闭勀f。
“嗯?怎么忽然提起她?”洛輕云抬起眼,似乎在說“我其實(shí)并不難過,但你的安慰我收下了”。
“是你剛才說的,開普勒生物是高度思維化的生物,當(dāng)你的母親被感染的時(shí)候,她思維里最強(qiáng)烈的信息就是保護(h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思維在抵抗,保護(hù)著像白紙一樣的你,所以……開普勒生物沒有完全感染你。”
洛輕云怔了一下,用紙杯輕輕碰了一下談墨的奶茶。
“謝謝你請我喝的開水。”
“開水多健康。不像奶茶,熱量大糖分大,里面的珍珠還難消化?!闭勀α诵?,他也不確定剛才洛輕云有沒有難過,自己那句話到底是安慰還是戳刀。
“我會(huì)找趙教授問一下有沒有因?yàn)楸婚_普勒生物感染而加速胚胎或者嬰兒生長的情況。”
“那就謝謝了。”談墨站了起來,伸了個(gè)懶腰,“我就先回去睡個(gè)午覺。”
談墨的T恤的下擺揚(yáng)起,露出一小截腰腹,陰影與富有張力的線條交織在一起,明暗交替而過,視線仿佛被用力擰了一下。
哪怕談墨放下了胳膊,T恤垮垮地罩了回來,洛輕云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里。
“不請我吃午飯嗎?”
“降薪了,還影響了養(yǎng)老金?!闭勀f完,就沒心沒肺地走了出去。
洛輕云看著談墨的背影,隔著衣服輕輕捂住了自己的銘牌,他仿佛還能感受到談墨唇齒間的溫度。
談墨剛跨上自己的機(jī)車,手腕上的通信器就震了起來,是高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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