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山愣了一下,松開手又輕輕圈住,牽著他坐到了床上,把食盒放在床頭。
賀云山看著他,漆黑狹長的眼眸色難辨,臉上的神情淡到了極致,像是落了大雪的湖。
他頭疼欲裂。
剛才和施曳在書房里已經(jīng)一頓爭吵。 軍部的一個老頑固把自己的omega女兒嫁給了皇子成嘉,軍部頑固勢力和皇儲勢力聯(lián)合,刺破了他們之前布下的密不透風(fēng)的局。 成嘉不是個天殘嗎? 生殖器也沒有的殘廢beta竟然娶了一個嬌縱的權(quán)貴omega少女?
好陰損的一步棋。
兩人一開始的計劃是立刻籠絡(luò)皇女成璧。 巧的是,成璧早就對賀云山青眼有加,似乎頗為屬意,之前成人禮上的第一支舞就是跟賀云山跳的。 不巧的是,賀云山對這種心機深沉的蛇蝎美人敬謝不敏。
第二個計劃就是立刻發(fā)動軍部政變,從西部邊陲到北部三洲的安排早已妥當(dāng),本就是藏鋒的利劍只待出鞘。 可是正當(dāng)年關(guān),軍隊調(diào)度不如平常靈活,恐生不虞。
這樁聯(lián)姻一下子打亂了施曳和賀云山的陣腳。
賀云山正煩悶著,216軟綿綿貼上來,抱住賀云山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臉,又坐到床上給他按脖子。 216的力氣小,揉著賀云山堅實的肩頸肌肉,軟綿綿的像是撓癢癢。 賀云山一下子笑出來,把216抱到腿上。
賀云山咬了咬216的白耳朵,聽到216吃痛委屈的哭叫,心里才有了些痛快,又按著216的脖子接了個粗暴盡興的長吻。
216覺得他簡直要把他嚼碎了吞進去,牙齒和舌頭咬噬攪動著,216的嘴又疼又麻,但是又沒有拒絕,只是揪住先生的衣襟,任由先生索取。
216是甜的。 賀云山早就知道。
但是他之前似乎從沒有現(xiàn)在這一刻這么甜。 他親著216,吮一口,覺得216就是童年時那種紅色高挑的花朵,細細的花莖里藏滿了一整個春天的甜蜜汁液。
過了好久,賀云山松開216,216被一個吻弄得沒了力氣,趴在他的懷里,弱弱地呼吸。
好半天,賀云山聽到216小聲問:“先生,您高興一點了嗎?”
賀云山一噎,手扣在216腰上,“高興一點了?!?/p>
216聞言,直起腰主動去親賀云山,被吮紅的嘴唇紅艷艷的,像是水光渾艷的一枚欲望的果。
他想要先生更高興一點。
柔軟清甜的嘴唇貼在賀云山的嘴唇上,溫柔小心地觸碰游移,是風(fēng)拂過萎頓的花,是雨潤澤痛苦的土。
貼了一會兒,216伸出舌頭來,想要撬開先生緊閉的嘴唇。 賀云山配合著,享受漂亮omega的主動。
紅軟的舌頭靈活又羞怯地在口腔里滑動,舔到了同樣濕漉漉的舌頭。 賀云山身體一僵,失控地從冷眼旁觀的高壇上下來,溫柔引導(dǎo)著加深了這個吻。
216一邊吻一邊喘息著。 他羞恥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穴里濕漉漉的,腥甜溫?zé)岬囊后w沾濕了內(nèi)褲。
他有點害羞地扭了一下腰,希望先生不要注意到。
可是賀云山早就是人精,216單純得像是個漂亮透明的玻璃器皿,他的五臟六腑,他的喜怒哀樂,他一眼就可以看透。
賀云山親著他,手卻已經(jīng)順著細白的腰下滑,伸進了他的褲子里。
“怎么騷成這樣,嗯?”
216神情窘迫,羞得想哭,又聽到賀云山低聲說:“騷一點好。”
而書房里的施曳正在吃飯,吃完飯他端著食盒下樓,136正在疊衣服。
“上來?!?/p>
136就放下衣服上了樓。
他的心跳得很快。 昨晚黑暗里的擁抱和親吻好像是一個夢。 他都不敢問,不敢確認,怕夢境也被無情戳碎,被嘲笑他的癡人說夢不知好歹。
施曳今天臉上沒有一慣的笑,也沒有之前操弄他的時候惡劣的嘲笑。 他的情緒淡得讓人心疼。
“你怎么......”話未說完,施曳攬著他的腰把他拖上了床,床墊顫動,頭上的吊燈也晃動著。 恍惚之間,施曳的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他是想喝奶嗎?
136斟酌著,小心地把毛衣撩起來,卻卡在了施曳貼在胸口的下巴處,“你動一動?!?/p>
施曳深吸一口氣,把毛衣掀起來,自己鉆了進去,俊挺鼻梁蹭到雪白軟滑的乳肉,一股甘甜帶腥的奶香。 他張嘴,一口含住嫩紅的乳頭,掐著136的腰大口大口吸起來。
乳白奶水汩汩流進濕熱口腔,流到年輕alpha的食道和胃里,暖洋洋甜滋滋的。
136的手指插在施曳漆黑的短發(fā)里,溫柔地梳理和安撫,像是安撫受了委屈的小小孩子。
施曳把奶吸干了,又咬在唇齒間玩了一會兒。 136紅著耳根,腳趾蜷曲起來,像是雪白珍珠。
他又突然從136毛衣里鉆出來,探身到床頭柜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絲絨小袋子,里面裝著一枚金光閃閃的環(huán)狀物。
136僵住了,他又想給他戴乳環(huán)嗎?
他咬著下唇,自己把毛衣脫了,露出多次生育哺乳而豐滿熟軟起來的雪白胸脯,兩顆沾滿了口水的水紅色的乳頭顫巍巍地挺立著,像是枝頭的熟甜的漿果,又像是凝固的血淚,紅得人眼睛發(fā)暈。
如果仔細看,上面有除了奶孔外的小孔。
是施曳之前發(fā)了瘋按著他的腰和手強行刺穿的。
136的臉白了,卻只能笑著問:“你要給我戴上嗎?”他自己挺起奶子,細細一把腰收得很緊,正努力嫵媚多情地笑,秀美的面孔上染著淡淡的紅。
又來了。
他又來了。
施曳面沉如鐵,低聲笑了一下,把絲絨袋子收緊,扔回了抽屜里。
施曳今晚留在了他房間里。 但是他們沒有做愛。
136知道自己惹施曳生氣,卻不知道為什么生氣。
只是在夜半夢回的時候,他耳朵里灌進喃喃絮語,窗外呼呼風(fēng)聲吞沒了它。 但是落在他薄薄肚皮上的一個吻是溫?zé)岬?,虔誠的,真實的。
他像是被迫繁殖的插滿了秧苗的大地。 他是苦的,艱澀的,貧瘠的,顫抖的。
可是一場雨落下來,他依然會在雨水里奉獻和哭泣。
深夜的時候,恰恰下了一場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