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隱隱動怒,意圖責怪傅詣,慕清婉連忙笑道:“皇上,肅王殿下從小在鳳儀宮長大,視我為母后,定備了不尋常的賀禮,有點規(guī)矩不足為奇?!?/p>
皇上拍桌,赫然怒道:“他是能定規(guī)矩的人嗎?他來席桌前,難道要從這九層金階走上來嗎?這是他一個皇子能踏足的嗎?”
天子龍顏不悅,宴席間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皆屏息抿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其實今天為家宴,規(guī)矩和身份尊卑無需刻意強調。
但皇上自從被廢太子傅啟和前皇后下毒后,就變得敏感猜疑易怒。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再立太子的原因。
慕清婉見皇上大動肝火,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惶恐低頭,她當即起身,行禮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請息怒,是臣妾欠考慮了,讓肅王殿下走上九層金階確有不妥,臣妾甘愿受罰,不過肅王備禮心意難得,還請皇上允臣妾行至殿中央收下這份賀禮?!?/p>
想到今日是她的生辰,皇上強壓下心里的怒火,撇了撇手,允她的提議。
誰知傅詣開口道:“皇后娘娘乃千金之軀,為收賀禮從高位走下實在失當,皇上覺得我踏九層金階不妥,我可以跪上去?!?/p>
頓時,滿殿嘩然,就連慕清婉都面露驚訝。
傅濟安蹙著眉,緊緊地盯著傅詣手里的箱篋看,似想看透傅詣此為何意,欲起身又不起身,顯得十分糾結。
慕清婉道:“肅王殿下無需如此。“她說完看向皇上:”臣妾去大殿中央就好?!?/p>
“不?!被噬贤蝗婚_口,“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正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何其尊貴,不該走下這九層金階,讓他跪上來就是。”
慕清婉不安:“可……這對肅王來說,實在屈尊?!?/p>
難道要讓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肅王跪地獻禮嗎?
皇上:“你是他的母后,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讓他跪一跪,何來屈尊而言,好了,無需多言?!?/p>
傅詣在得到皇上允許后,平靜地走到九層金階前,隨后背挺得筆直,雙膝重重跪了下去。
他雙手將箱篋捧至眼前,目不斜視,膝蓋抬起再落下,就這樣一個金階一個金階,跪了上去。
傅詣剛至高臺,慕清婉立刻上前扶起了他。
慕清婉朝傅詣笑道:“詣兒,到底是什么賀禮,弄得這般神神秘秘,快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吧?!?/p>
傅詣:“你打開看看。”
他此話說的小聲,只有慕清婉一人能聽見。
慕清婉點點頭,纖纖玉手撫箱篋上,緩緩打開。
那箱篋只呈在慕清婉面前,殿里的王公貴族皆瞧不見箱篋里到底放著什么,只看見慕清婉含笑的嘴角一點點壓了下去,眸光漸漸被驚愕和不解占據(jù)。
皇上的目光被慕清婉的背影擋住,同樣看不到箱篋里的東西,他甚至還看不見慕清婉的眼神,只覺得兩人面對面僵持得有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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