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腳邊炸開,碎成了渣兒。
徐墨衍無奈的嘆了嘆氣,看了看桌上還剩下的杯子,搶上去把杯子收了,丟到一旁的餐桌上,目測沒有什么可使用的家伙,才稍稍安了心。
“爸,你先歇歇,喘口氣?!?/p>
“說!你想怎么來分這個家?!這個家你哪里不順心不順眼想要掰扯開了你才安生?!”徐爸爸完全跟一引燃了火線的炸藥桶子差不多,冷靜?除非不喘氣了就真冷靜下來了。
正了正色,徐墨衍從丟在一旁的挎包里摸出一張存折本放在桌上。
“爸,這里是五萬塊錢,這個家里所有的家底都是您和大哥打拼多年積蓄起來的,我一沒添磚二沒添瓦,自認臉皮也沒那么厚來分這些血汗?!毙炷苄α诵?,“咱家有兩套房,那套房面積小點,我就分那套,這五萬塊錢您和媽收著,就當給兒子一個親情價,剩下的那三萬塊錢,我就當一盤老賴,什么時候有了什么給您,字條什么的我可是抵死不簽,我還不想沒娶上媳婦兒就惦記著這幾萬塊錢沒給呢?!?/p>
他把話一說完,一家人全愣了。
“你——”
“老三?!”
“老三——”大哥徐冬平神色愕然的看著小弟,一時之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林小華盯著茶幾上那存折本,緊抿著唇,眼里的神色卻顯然放松了。
“爸,您和媽愿意住哪兒就住哪兒,跟我住也行,跟哥住也行,看您二位高興?!毙值芊旨?,這父母是最大的問題。
徐冬平一言不發(fā)的坐在一旁,他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么。
“就這樣說定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們賣場要盤點,再不走我要晚了。”
徐墨衍站起身,不等其他人再說什么,拿了包跨到肩上,“哥,嫂子,能走到一起是緣分,夫妻間有什么好說好商量,這吵架也解決不了問題,能平心靜氣的解決就盡量和平解決吧,要不然這再好的感情也會吵散,孩子這么乖,就當為她多想想吧?!?/p>
徐冬平窩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支煙,抹了一把臉,滿臉都是疲倦和憔悴,他才剛剛跑了長途車回來,澡都還沒洗,一身烏七八糟的,看上去比同齡人顯老不少。
徐墨衍說了就跟父母到了別,再沒多的心思說什么,徑直打開門下了樓。
下到樓下,他在兜里摸了摸,摸到褲袋里有些癟癟的煙盒,撥開盒蓋一看,煙還剩了一半,盒子已經(jīng)被壓得慘不忍睹。
順手抽了一根出來塞在嘴里,又在口袋里到處摸打火機,等點燃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兒搶進肺管子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推了自行車,手里的煙還剩下一半,他丟在地上用腳碾滅,騎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