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走到拐角的吸煙區(qū),點了根煙抽起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p>
曹苑點了點頭:“那我陪你留下?!?/p>
“你回去吧,不用陪我熬著?!辟R延抽的快,五官被淡淡的煙霧繚繞著,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曹苑笑道:“我拿了你那么多錢,怎么能在這種關鍵時候不好好賣力?”
賀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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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發(fā)布會只進行了短短的十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陸閑庭就酒會上的宣傳事件以及鹿靈為什么會從他房間出來進行了解釋。
他沒有推脫,只是照實陳述。事實上這件事也確實沒什么疑點,吃瓜群眾們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波動效應后紛紛冷靜下來,也都明白陸閑庭說的基本上是事實了。畢竟電影上映在即,陸閑庭身為導演,又怎么會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跟主演搞出桃色事件,何況這部電影還有他的伴侶葉雨瀟的參與。就算真的要做也不會那么蠢挑在媒體都在的酒店做了。
狂瀾的公關團隊以及葉雨瀟的個人團隊也都紛紛在網(wǎng)絡上控制輿論,把聲音往好的方向?qū)?。到了晚上,這件事基本上明朗化了,輿論的聲音一面倒,也從熱搜榜上撤下了,算是化險為夷。
陸閑庭坐在車里,不知是第幾次嘆氣了。
沈均坐進駕駛座,遞給他一包煙:“喏,少抽點啊。”
陸閑庭接過來,倒沒有打開,而是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太晚了,你把我送到路口就可以了,我自己打車回去?!?/p>
他今天太累了,被那條新聞搞得焦頭爛額,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這種狀態(tài)下沈均也不讓他開車,堅持要送他回家:“好了別跟我客氣。我直接把你送回去,要是雨瀟問了,我還能幫你解釋幾句。”
沈均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開出了地下車庫。陸閑庭看了眼黑屏的手機,他今天太生氣了,連手機都被砸壞了?,F(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1點多了,他還沒聯(lián)系過葉雨瀟,也不知道葉雨瀟會不會生氣。
這是七年來葉雨瀟第一次跟他提想過結(jié)婚紀念日,他怎么都沒想到會被這種蹩腳的破事耽誤了一整天。想到5月20號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莫名有些愧疚,指尖摩挲著眼瞼,思考著一會兒該怎么解釋。
沈均的車開的又快又穩(wěn),他坐著坐著就昏昏欲睡了,直到家門口沈均叫他,他才睜著惺忪的眼睛下車。
管家陳叔穿著睡衣出來,一看到他就道:“陸先生您回來了,需要給您準備夜宵嗎?”
陸閑庭擺擺手,邊走邊問:“雨瀟呢?”
陳叔腳步一頓:“葉先生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我打給小昀,他說葉先生有點不舒服,要回葉家住幾天?!?/p>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陸閑庭轉(zhuǎn)頭看他。
陳叔無奈的搖頭:“我也不清楚,小昀沒有多說,要不您打個電話給葉先生問問吧?!?/p>
陸閑庭沒有再說什么,大步回到了家里,剛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
門口鋪著的大地毯換了,從顏色暗沉的深紅變成了柔軟的白藍,空空如也的鞋柜上多了對頸項交纏的水晶天鵝。
他沿著樓梯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二樓的窗簾也換成了白色,窗戶前放著個白色鐵藝架,上面有盆盛放的向日葵。他走近一看,是做的很逼真的假花,不仔細還真的看不出來。
他打開葉雨瀟的房門,里面黑□□的,只有窗邊的一點月色灑落盈盈光輝。他打開燈,發(fā)現(xiàn)葉雨瀟的房間變化的更明顯。
本來就是以純白為基調(diào)裝修的,如今更是白的夸張,不但床對面的墻上多了副大油畫,就連洗手間前面的地毯都是雪白的,一點污漬都看不到。
他站在油畫前,畫中是一片廣闊的花田,其中的植物并不常見。他打量著,陳叔端著燕窩進來,道:“葉先生這兩天換了不少裝飾,說是為了今天準備的,想讓陸先生你回來后有個煥然一新的感覺。樓下餐廳的布置也全換了,我看著都覺得很舒服,可惜他今天身體不適回去了,浪費了這些心思?!?/p>
陸閑庭沒接碗,他指著油畫道:“這是什么植物?”
“鈴蘭,據(jù)說是一種寓意很美好的花?!标愂寤貞浀?。在掛這幅畫的時候,葉雨瀟笑的特別溫柔,還不斷叮囑傭人小心點,別碰壞了。
陸閑庭回到自己房間,從抽屜里找出舊手機,把電話卡插進去,想打個電話給葉雨瀟。
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可他總覺得不安心。葉雨瀟明明很期待今天的,居然會身體不適回家了,只能說明看到那條新聞了。
陸閑庭想跟他解釋一下,只是剛開機,就發(fā)現(xiàn)有未發(fā)送信息的提示跳了出來。
他點開一看,頓時蹙起了眉。
他早上編輯的那條用來解釋的短信居然沒發(fā)送成功,一直躺在草稿箱里。
這下他確定了,葉雨瀟肯定是誤會了才回家的。
他撥出了葉雨瀟的號碼,聽到的提示音是關機。他靠在桌沿上,想了想不能這樣,就換了干凈的衣服,拿起車鑰匙去了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