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珠光顧著看,沒聽,眼睛盯著屏幕喊:“費原,我自行車腳蹬子不好使了,你推出去修修,再打打氣兒?!?/p>
費原穿著短袖和運動褲從屋里出來,然后推上車子去修。他剛邁過大門檻,就看見了路柯桐。路柯桐總算等到他了,身體挺得直直的,眼巴巴地看著他。
“待多長時間了?”
“早晨來的。”路柯桐不知道費原注意到他擺的心沒有,乖乖地問:“你還和我搞對像么?”
費原沒搭理他,推著車子就往胡同口走了。他挺直的身體一軟,趴自己膝蓋上憂傷,又憂傷又疑惑,為什么硬的不吃,軟的也不吃?
等費原修完車子回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進去了。
十二點多的時候,胡同里飄著飯香,路柯桐餓死了,從盆栽上狠狠揪下一片葉子,恨聲道:“誰家炒肉呢!香死我了!”
“你還沒走啊?”
沈多意要去打工,出來發(fā)現(xiàn)路柯桐居然還在,而且費原居然沒管,他瞪了路柯桐一眼,然后又回去了。
路柯桐心說要你管,結(jié)果沒兩分鐘沈多意又出來了,還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他?!皠e餓死你?!鄙蚨嘁庹f完一抬手,往他懷里扔了個大鴨梨。
“給我的?”他愣了,低頭咬一口,還嘴硬地問:“洗沒洗啊?!?/p>
沈多意說:“沒洗,拉死你。”
吃完飯去院兒里收衣服,林瑜珠瞧見了門口的小孩兒,感覺以前沒見過。進屋疊衣服,正好費原從臥室出來,她說:“這摞你的,自己擱柜里?!?/p>
等費原擱好再次出來,林瑜珠問:“門口那孩子是誰啊?怎么一直跟那兒坐著。”
費原說:“我對象?!?/p>
林瑜珠抱起另一摞,又問:“你說什么?誰?”
“我對象,犯錯誤了反省呢?!辟M原說著就往外走,還扭頭問她:“是不是特可愛?”
林瑜珠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玩意兒?對像?她風風火火地進臥室去,說:“費得安,你兒子說門口那小孩兒是他對象,他涮我呢?”
費得安正換新皮帶,波瀾不驚地說:“他肯定涮你啊,人家那小孩兒明明擺攤兒賣盆栽呢。你收拾完沒有,不是說好去老周家么?!?/p>
路柯桐臉埋在膝蓋上午睡,都沒發(fā)現(xiàn)費原走到了他跟前,等費原呼嚕他后腦勺才醒過來。醒了還是那句話:“你還和我搞對像么?”
費原還沒答,費得安和林瑜珠從院兒里出來了,倆人要出去一趟,費得安還說:“講講價買兩盆兒,一百塊錢瞎胡鬧?!?/p>
林瑜珠沒說話,就是回頭看了好幾眼。
費原蹲下,伸手用指腹給路柯桐擦趴紅的眼尾,說:“這是你給我擺的心?”
“嗯?!甭房峦┤ケзM原的肩膀,費原順勢把他弄起來,他坐了太久腿又酸又麻,有點兒晃。費原牽住他的手,第二次把他領(lǐng)回了家。
他站在院兒里等著,費原又把那些盆栽搬進來。
“我來擺我來擺?!甭房峦┮膊还芡嚷榱耍昧艘慌璺旁跇涞紫?,說:“紫珍珠放這兒,你在院兒里看見就想起我。”
“冬美人放窗臺上,出來進去也能想起我?!?/p>
“這個黑法師放屋里,我進去了啊?!彼f著進了屋,費原笑著跟在后面?!奥涞責襞赃叞桑庹罩€好看?!?/p>
“還有愛之蔓,這個得放你房間?!?/p>
費原看路柯桐把最后一盆愛之蔓放在了他桌上,然后走過去摟住了路柯桐,低聲問:“把你放哪兒?”
路柯桐嘴一癟:“隨意吧,我又管不了你?!?/p>
“你還挺委屈。”費原掐他一下,“當初引起我注意就沒安好心,想算計我呢對不對?現(xiàn)在被拿住了還不服氣,沖我大呼小叫。路柯桐,你還要不要臉了?”
他語氣一點兒都不重,跟逗孩子玩兒似的。路柯桐靠著他蹭蹭,說:“我錯了,就要你。”
說完費原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鬢間,還把他的腦袋按在肩膀上。路柯桐抱住費原的腰,正高興這事兒翻篇兒了,突然一個激靈。
費原的手掌從他衣服里伸進去,覆在了他背上,想起來邱駱岷說的,最多拉拉手,不能做別的,路柯桐小聲說:“你摸我了?!?/p>
費原平靜地問:“不行?”
路柯桐糾結(jié)了一會兒,委屈道:“沒說不行,你別冤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