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短信發(fā)出去之后,溫玖就忐忑的像是做賊一樣的把手機放到了自己手邊的包里面藏好,打算等到回學校之后再打開看了。
可這一路上他幾次都想把手伸到包里面看一看手機有沒有新的提醒消息,弄得在后面的嚴郎簡直是要看不下去。
一路到了學校,畢竟不是新生,因此也沒有什么特別忙碌的時候。
張凱歌說他剛出院,雖然腦震蕩不是什么很嚴重的病,但是出院之后醫(yī)生特意囑咐過說不讓太勞累,所以包括鋪床、打掃的事情都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做完的。
溫玖的任務(wù)嘛……偶爾擰個水瓶和打個水的程度。
宿舍很干凈,雖然兩個月沒有住人,但是只有一點落得灰,清理干凈之后大家也都坐在地上鋪好的地毯上面坐成了一團。
“哎老六,你這么喜歡這個手機?。俊眹览煽粗鴾鼐练瓉砀踩サ牟蝗鍪?,覺得自己送出的禮物被人喜歡心里還挺開心,腆著臉就湊了上去想幫他打開手機桌面,充分發(fā)揮一下自己樂于助人的優(yōu)點。
溫玖連忙躲開,三兩下的跳到了一邊就順著樓梯爬到了自己的床上,不好意思的沖他們笑了一下,道:“沒事,我有點事情。你們先玩?!?/p>
嚴郎疑惑的和余典對視一眼,余典隨后就垂下了臉專心洗著手上的紙牌。
他們家是開賭場的,其實嚴格來說余典還是個混血兒,家里的祖產(chǎn)一直都在國外,因為父親想念祖國,才在四十歲的時候有了想讓孩子歸國念書的想法,也就是因為這個,余典才選擇了中國文化氣息最為濃厚的京都。
嚴郎很快就又被余典這一手熟練的花式吸引了,纏著他開始東問西問的。
溫玖這才抿唇輕笑了一下,暗自打了打氣,這才秉著呼吸打開了手機。
果然有沒有查看的短信。
他的心跳的快了一點,點開了短信的按鈕,備注是樞的名字下面就出現(xiàn)了一行小字。
樞:好。
溫玖頓時釋然一笑,臉頰邊就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酒窩,眼睛黑黝黝的有一些光點,卻顯得他更加的精神了一些。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字,可溫玖想了想,卻也覺得已經(jīng)很好了。
他是十九歲就被逼著和賀蘭樞領(lǐng)的結(jié)婚證,而且婚禮也辦的極其的草率,這和賀蘭紹當日舉辦的幾乎要震驚整個京都的那一場大規(guī)模的婚禮比起來,顯然是形成了兩個極其明顯的反差。
他拿著手機躺在剛被室友幫忙曬過之后還充滿著陽.光.氣息的床褥上面,看著已經(jīng)黑屏了的手機上面映出的自己——眼睛瞇著,唇角也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他一時間看的楞了一下,他其實就連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過了。
他想了一會兒,重新打開了屏幕,端端正正的坐好,謹慎的敲下了一行字。
溫玖:明天晚上九點在西城咖啡廳見可以嗎?
這一次發(fā)出去卻是很快就收到了回復,溫玖盯著那行字呆了一下,才又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樞:好,我去接你。
他來接自己?
溫玖重新躺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真的好運到了極點才能遇到一個賀蘭樞這樣的人。
他又仔仔細細的想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相處的過往,賀蘭樞從來都不會和他生氣,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大概是看出了他還有些抗拒——十九歲,即便是他比同齡的人要經(jīng)歷的多一些,又早熟一點,可內(nèi)心里到底都還是一個孩子。
因此不論是在什么方面,都是賀蘭樞照顧自己要多一點。
可惜那個時候的自己滿心都是厭惡,不論他做什么,自己都覺得是矯揉做作。
他沒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可以撒嬌,卻有一個近乎萬能的溫夏可以幫自己擺平一切,他從來都不覺得姐姐應(yīng)該做這些,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做那些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事情。
自從溫夏出嫁第二年,他和賀蘭樞也結(jié)了婚之后,記憶之中,從來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任何會讓自己為難的事情。
有很多會讓他自己覺得尷尬的點,賀蘭樞大概也能猜到,所以他就會變得很主動,從來都不說,卻會直接的做出來。
溫玖沉沉的出了口氣,不管這一次是因為什么,他都要對賀蘭樞好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溫玖就醒了,他看了一眼身邊充了一晚上已經(jīng)滿電了的手機,上面顯示的還差幾秒鐘就正好到早上六點。
天還早,剛開學的時間也還沒有開始上課,從他們大三開始課就會變得少了很多,一般一整天可能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的分量,所以有很多的空閑可以補覺。
大概是在醫(yī)院睡得太多,今天睡的少了反而精神不錯。
溫玖小聲的起床梳洗了一下,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長了,于是打算等會出去干脆找一個理發(fā)店整理一下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