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坐下后,說起了他們進(jìn)林子深處看到的一幕。
“林子深處像是個亂葬崗,放眼望去,擠擠挨挨都是土墳,我們沒敢往里面走,就在外面粗略看了眼。發(fā)現(xiàn)立碑時間都是在同一天,在兩百年前?!彼q豫了一會兒,說:“更奇怪的是,碑上所有的字都是紅色的。”
林鏡皺眉:“紅色?”
小絮點(diǎn)頭:“恩,一般墓碑刻字,都是白碑黑字,黑碑白字,那上面字卻全是紅色的?!?/p>
她說完,馮浩中便洋洋得意地道:“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村子出現(xiàn)古怪的時間點(diǎn),就好調(diào)查多了。我們今天白天先去街上,找?guī)讉€老人問問兩百年前發(fā)生的事,估計線索就出來了。”
劉成在旁邊跟風(fēng):“對對對,馮哥英明?!?/p>
林鏡聞言,嗤笑一聲:“你去問村里人?”
馮浩中不爽:“怎么?不可以?”
“.......”見識過村里人有多饑渴恨嫁的眾人沉默不言。別提兩百年前的事了,就算你問現(xiàn)在的,他們都會避重就輕,拐彎抹角扯到你的婚姻大事上來。
林鏡微笑:“當(dāng)然可以?!?/p>
他又道:“我看村長估計要出門,我今天去二樓看看。”
黃毛瞪大眼:“???”
小絮不是很想跟著馮浩中,開口說:“那我今天去村子周圍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p>
希希怯怯地道:“我跟著小絮?!?/p>
黃毛對二樓都快有陰影了,哪敢跟著林鏡去冒險,急忙舉手:“我我我,我跟著你們,給隊伍增加點(diǎn)陽氣。”
兩女生對視一眼,哭笑不得,但還是接納了他。
林鏡扯了下嘴角,知道黃毛慫,但沒想到他慫成這樣。
徐挽之昨天好像沒睡好,得補(bǔ)眠,這位大佬的精神狀態(tài)就沒好過。
看來今天二樓只能他一人去了。
馮浩中臉色陰沉,對這個結(jié)果似乎很不滿意,戴上墨鏡,起身:“劉成我們走?!?/p>
劉成愣愣:“好的,馮哥。”
村長把稻草擺弄完后,真的出門了,從牛棚里牽出大黑牛往外面走。
昨天剛下了場大雨,天氣卻沒有轉(zhuǎn)晴,還是陰沉沉的。
徐挽之回房補(bǔ)眠后,只剩林鏡一個人站在樓梯口。
光線特別昏暗,木質(zhì)樓梯雨后帶著很濃重腐朽潮濕的味道,林鏡拿著手電筒,照著前面的路。木梯有兩個彎,上面基本上就是一片漆黑。他把袖子挽了下,往上走,那種陳舊撲鼻的臭味越來越強(qiáng)烈。
“村長不是住在上面嗎?都不打掃一下?”
林鏡把手電筒往上照,照到了布滿蛛網(wǎng)的角落。
樓梯盡頭是一扇木門,村長防他們防得緊,還上了鎖。
林鏡拿東西撬開鎖,推開門。
門只微微推開一條縫,他都覺得一陣?yán)錃鈧鱽?,里面像是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
“會是什么呢?”林鏡自言自語地舉起手電筒,從近處看。
門口擺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針線、籃子、繩、還有些干柴稻草,燈光慢慢挪,他看到了一堆紅布,已經(jīng)洗干凈晾干顏色卻還是那種暗沉的紅。
林鏡視線在上面停留的久了點(diǎn)。
第一晚看到村長拿著紅布進(jìn)廁所,他感覺不太對勁,于是進(jìn)林子前從院子里的竹竿上偷了一大塊,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昨天砍了那小鬼的胳膊后,胳膊在他手里一開始還是會動的,被紅布一裹才老實。
這布是用來做鞋子的?紅鞋束腳?防止死人走動?
林鏡把手電筒的光往墻上一照,瞬間就不說話了,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部升起。
墻上掛著很多等人高的稻草人,四肢都被做出來了,穿著廢舊破爛的衣服,用很長的木棍支撐著身子。稻草人的五官,眼睛是衣服扣子,嘴巴是上下縫合的紅線,神情動作都詭異而恐怖。
林鏡數(shù)了下,大概有十多個。
“村長在二樓每天忙活的就是這些東西?”
林鏡在墻上摸索了半天,認(rèn)命地嘆氣。
一樓的燈破舊不堪,沒想到二樓干脆連燈都沒有,那么窮,怪不得連玩家的錢也坑。
往前走,把光照到二樓最中央,哪怕是早有預(yù)料林鏡也還是被嚇了一下。
棺材。
足足八件漆黑棺材整整齊齊擺在這里。
房間安靜地可怕,但林鏡知道這些棺材可能都不是空的。
“現(xiàn)在是白天,應(yīng)該不會出來吧。大哥們我就是路過,無意打擾,見諒見諒?!?/p>
他繞過棺材貼著墻往里面走。
靠墻的時候不小心手臂碰到一個稻草人,觸感卻很奇怪,溫?zé)嵯袷腔钗?。林鏡一愣,伸手去摸了下,但摸到的又是稻草的粗糙干冷。
剛才的是幻覺?
他仰頭看著面對自己的稻草人,咧著嘴,紐扣做的眼睛反著光。
林鏡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
一樓的構(gòu)造和二樓差不多,但二樓只有兩間房,門也被村長上了鎖。林鏡在低頭撬鎖的時候,總感覺背后有人??墒悄檬蛛娡餐砗笳眨挥幸慌殴撞?。
咚。
鎖終于被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