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晟哧了一聲,開口沙啞而虛弱,“你他媽的這玩意兒都能搞來?干脆下次在這兒做手術(shù)得了……”
“你想割包皮現(xiàn)在就可以做?!弊筝W說。
陳晟瞇著眼睛看他一會兒,“……你開玩笑也這么死人臉嗎?老子不想割包皮……想割了你的蛋,踩著玩兒……”
左軼沒說話,拿溫度計堵住了他的嘴。
陳晟沒含兩口就吐了出來,“你媽的,什么怪味兒……”
“之前測的是肛溫?!?/p>
“草你媽……”陳晟沙著嗓子罵起來,沒罵兩句就悶哼著抖了一下,額頭上的冰袋又滑了下去,“唔!”
左軼把溫度計戳回了他穴口,比起之前的粗大按摩棒,那并不算什么,只是陳晟的那里本就被調(diào)教得敏感,此時還撕裂發(fā)腫。冰冷的小棍一進去,媚肉就柔和地裹住了它。左軼攪動著溫度計換著方位,找著陳晟的前列腺狠戳了一下。
陳晟顫得厲害,咬著干裂的唇不吭聲了。
測完一看,仍是高燒,左軼把溫度計收到一邊,看著陳晟仍然敞開收縮著的穴口,皺著眉頭伸了兩指進去,摳著媚肉轉(zhuǎn)了一圈道,“你松了。”
陳晟一邊被摳挖得又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一邊喘著氣嗤笑,“松了?那就不好玩了。怎么辦?不如殺了老子……毀尸滅跡好不好?先分尸……哈……腦袋藏在櫥柜里……腳……藏在衣柜里……”
他一邊被那越來越多地埋進他身體里的手指操得渾身發(fā)抖、不自覺地蜷曲起來,一邊還喘息著繼續(xù)嘴欠。左軼莫名地覺得煩躁,然而臉上仍是冷著,嘴里道,“不用藏,我放在冰箱冷柜里,一天吃幾塊就吃完了。”
陳晟冷笑,“……好主意,你這個變態(tài)……唔……啊……哈啊……”
他呻吟起來,左軼幾乎要將整只手埋進他被擴張過度的洞口里了,冰冷而修長的食指中指夾住了內(nèi)里紅腫的壁肉,狠狠地蹂躪按壓。
“草……你媽……”陳晟喘息著掙扎著扭動——與其說在逃離不如說更像在主動地迎合。
“現(xiàn)在誰在被草?”左軼衣冠楚楚文質(zhì)彬彬地重復(fù)他的臟話。
“你媽……”陳晟冷笑著,仍是堅持罵道。然后突然仰起頭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慘叫。
左軼的手已經(jīng)入了半個前掌,一絲血跡滲透在他手背的白沫之中,陳晟大張著嘴只剩低淺的抽氣聲,雙腿的肌肉開始不自覺地痙攣,他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左軼的手停在那里半天沒有動靜,良久,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皺著眉,揉捏安撫著陳晟的大腿內(nèi)側(cè),將探入血口的手慢慢地后撤,終于“啵”一聲輕響,帶著紅色與白色交織的黏糊液體,他將指尖完全地退出。
他扣著陳晟的下巴,將那張神情恍惚的臉端向自己,陳晟微微睜開眼,目光卻渙散著,不知看向哪里。
不管看向哪里,反正是沒有看著他。
左軼突然再也壓抑不住胸口熊熊燃燒的焦躁,他捏開陳晟的嘴,將自己勃發(fā)的器官塞了進去。
陳晟無力反抗,被銬住的雙手虛弱地拍打他的腹部,輕得好似貓撓。粘膜包裹的盡頭很暖很熱,左軼更深地把自己埋進去,幻想自己將陳晟的喉管捅穿。
他跨騎在床上,抓著陳晟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對方的腦袋扣向自己的胯下。他聽見陰囊拍擊對方臉頰的啪啪重響,陳晟發(fā)出低弱的悶哼聲,手指在他手臂邊緣松松地抓了一下,然后就垂了下去。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扣住陳晟的手越來越大力,啪啪的重響與黏糊水聲在房間里回響,而后他終于急促地將那副堵滿陳晟喉嚨的粗大器官抽了出來。在低沉而壓抑的嘶吼聲中,接連兩三撥白濁重重地淋上陳晟緋紅的臉頰。
他喘息著,后仰的腰慢慢弓下,因為高潮而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他一邊低下頭,一邊下意識地用指腹擦拭著陳晟臉上的咸腥痕跡,然后發(fā)現(xiàn)陳晟的頭顱隨著他的撫摸而無力地垂向他的掌心,軟軟地再無一絲聲響——高燒和呼吸困難,早就令對方再次暈死過去。
掌心的溫度燙熱炙人,左軼聽見自己牙關(guān)顫栗的咯吱聲。
他俯下身去,將陳晟的上身緊緊地抱進自己懷里,深長而顫抖地吸了一口氣。
……
十年前。姜城。
六號中學(xué)是這座既不發(fā)達也不落后、毫無特色的中型城市里,唯一的一所國家級重點中學(xué)。
學(xué)校分初中部與高中部,每個班級人數(shù)從六十到一百名不等,學(xué)生與教職工人數(shù)總共八千余人,這其中在校住宿生就有近兩千人。
每日上學(xué)時分,浩浩蕩蕩的黑色人頭從東西南北四個校門匯聚而入,淹沒整所學(xué)校,而每日中午與傍晚的就餐時分,鋪天蓋地的人潮從教學(xué)樓涌出,蝗蟲過境一般迅速涌向食堂方向。及至深夜晚自習(xí)后,人潮再次隨著放課鈴聲噴涌而出,大部分從各個校門分流而去,小部分涌向宿舍方向。
起床、吃飯、讀書、睡覺,在這每天宿舍、食堂、教學(xué)樓三點一線、如海潮般來回奔波不息的人潮中,很容易就被模糊了視野,渾渾噩噩地被周圍的人群推動。
幾年宿舍生涯下來,不知道校長是誰的,大有人在。不知道周圍同學(xué)是誰的,也有那么一些。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很多。
左軼就是其中一個。
他戴沉重的黑框眼鏡,個子瘦高,清爽的平頭,每個周一都遵照校規(guī)穿戴校服,周二到周五穿清一色的白襯衫與長褲,冬天套一件運動外套,每天早上六點起來背誦語文和英語,每天晚上十一點睡前做兩個單元的數(shù)學(xué)題,每個周六回家,欣賞父母摔桌吵架一天半,于周日下午回到學(xué)校繼續(xù)寄宿生活,每個寒暑假去臨近大城市的名校,參加寄宿式補習(xí)班。
此外,還有在每個周日的深夜,蹲在宿舍樓底樓的墻角,弄死一只昆蟲或爬蟲,將它的手腳一只一只撕掉,和身體的各個部位一起,按長短大小排列好,再依次埋進花壇里一棵筆直規(guī)整的大樹下。
他的生活簡單干凈,有條不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良,尊敬師長,團結(jié)同學(xué),不愛說話,毫無表情,沒有任何品行不良之處。
也沒有任何招人喜歡之處。
他默默而有序的生活,中斷在高三那年,一個略顯燥熱的周日晚上。
那天晚上他剛剛掩埋了一只壁虎,手指上還有粘膩的尸液,他木著臉上樓,走向自己所住那一層的公共澡堂兼廁所,想要洗一洗手,另外再解一下小便,他的膀胱腫脹,十分不舒服。
這個時間點,包括宿管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已入睡,他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推開公共澡堂兼廁所的門,發(fā)現(xiàn)澡堂的方向隱約有光亮。
他隱約聽見啪啪的粘膩聲響,有人笑著說,“按住他的手。都看著啊,要像這樣繞著圈捅到這里,他才會爽!”
接著是一聲低細得仿佛女孩子一般的呻吟聲,“啊嗯……”
先前說話的那人發(fā)出哈哈大笑,伴隨著另外幾個人的哄笑聲。
那笑聲驕縱張狂得不像話,是左軼從來沒有聽過的恣意,從來對危險事物毫無好奇心的他,在那一刻腦中一熱,手心一冷,像是著了魔。
他悄無聲息地往前走了幾步,推開了澡堂遮掩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