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打量這男人,高大挺拔不說,臉色沉穩(wěn),眼色鋒利,看上去就像是個有錢人,而且還是那種來頭不小的有錢人。
周文安無奈地說:“舅舅,這是我朋友。你先說你的事情?”
周大山冷笑,黃口一張:“我有什么事情?手頭緊了,弄一萬來?!?/p>
周文安搖頭:“舅舅,我真沒有了。我工資多少錢,你很清楚的。你三月份剛來拿過,我哪里還有錢?下半年噸噸還要上幼兒園,我也要還房貸。家里的事情,你比我清楚?!?/p>
周大山斜眼對著外甥身后的男人,“你沒有,你朋友總歸有吧?”眼梢盯著左手那塊厚重的黑色手表,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周文安還要說話,忽然肩頭出現(xiàn)一只手,輕輕壓了自己一下。
“一萬是吧?你等下,我叫人上來給你現(xiàn)金?!绷核竞徽f。
周文安扭頭,水杏眼里漾著拒絕:“不行的?!?/p>
梁司寒用力將前面的男人拉到自己身后,對著周大山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我給你一萬五,但是有個條件,你現(xiàn)在立刻親手把門口這一攤水,還有煙頭處理掉。”
“這……”周大山回頭一看,本想拒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賭債,咬咬牙,“冊那,你小子厲害啊。花錢打發(fā)我?行,算你闊佬!我服氣。只要給我錢,什么都好說!”他對著周文安說,“外甥啊,交了個厲害男朋友就是不一樣了啊,哈哈。給我拿個拖把來!我給你啊,掃個地!”
周文安還要說什么,被梁司寒擋住。
梁司寒關上門,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柔聲對呆若木雞、滿面通紅的周文安說:“小周先生,去弄個拖把給他?!?/p>
周文安平時挺有條理的一個人,現(xiàn)在一下子就沒反應過來:“不是的,這怎么能讓您給他錢呢?這不是這么算的?!?/p>
此時,噸噸已經拿著干毛巾噠噠噠跑到兩人面前:“叔叔,你擦一下哦?!彼麏^力遞上毛巾,“會感冒的吧?”
梁司寒接了毛巾,一邊給樓下商務車上助理羅遠恩打電話,一邊彎腰對著噸噸說:“噸噸,麻煩你去拿一個拖把出來。你舅公要拖地?!?/p>
“舅公要拖地?”噸噸張張嘴,笑出聲,“好呀,我去拿!”
勤勞勇敢的噸噸小同學蹦跶著去了洗手間,沒看到爸爸一臉糾結。
等他拖著拖把出來,看到周文安似乎在跟梁司寒說什么,但梁司寒按了按他的肩膀,周文安就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噸噸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兩個同時看向自己的大人:“爸爸,怎么啦?”
“沒事?!绷核竞粡澭?,單臂把孩子抱起來,拎住拖把,打開門,將拖把給出去。
門外的周大山看到拖把,罵了一句:“真的讓我拖地??!操!”
樓梯上有腳步聲。
噸噸撐著梁司寒的肩膀探頭看,見到了羅遠恩,喊了一聲:“羅叔叔!”
羅遠恩笑著打招呼。
梁司寒給他個眼神,讓他處理下周大山的事情,隨后合門進去了。
噸噸調轉小身子,疑惑問:“羅叔叔認識我舅公?。俊?/p>
梁司寒說:“之前不認識,現(xiàn)在認識了?!?/p>
他往里走,見周文安拿著毛巾走過來。
“梁先生,您去擦一下吧。”
“好。”梁司寒把孩子放下,接了毛巾,低聲問惶惑不安的年輕男人,“小周先生,我讓你為難了?”
“不是……”周文安說不出違心話,只能點頭,“有一些。”
他揉了下噸噸的小腦袋,“您先擦一下,一會兒說?!?/p>
噸噸抱著周文安的大腿,嘟著嘴也說:“叔叔去擦擦吧。洗手間在那邊。我?guī)闳??!彼焓种鲃尤孔×核竞氖帧?/p>
梁司寒過于魁梧,手掌也非常大,噸噸的小手指只能握住他一根食指。
這觸感讓梁司寒覺得奇怪又妥帖,忍不住低頭多看一眼。
小孩子的掌心特別熱,指尖肌膚發(fā)燙,神經末梢都在輕顫,心臟里更是涌起莫名的情緒。
等他們走進洗手間,周文安靠著門,從貓眼去看外面的情況。
周大山竟然真的彎著腰老老實實地在拖地,還蹲下去用手指撿煙頭。
哎,這個舅舅,為了錢真是能屈能伸。
一萬五呢。
周文安想想這個月的薪資和項目分成,暗自嘆氣。
梁司寒沒錯過他的動靜,站在洗手間門口問:“小周先生?”
“嗯?”周文安扭頭看過去,卻見他居然光著上半身。露出平直的寬肩和窄而韌的腰,蜜色肌膚,胸膛緊實而曲線分明。
第一次,周文安意識到,原來屏幕上演技精湛的影帝,居然擁有這么性感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