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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白景小人之心,他們這一行雖然也有不少人,但真正到了京城后,在各方勢力林立之下,如若出現(xiàn)什么變故,沒有萬全的把握,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而白景,最不喜歡的便是忍氣吞聲。
無論末世前,還是末世后,無論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有政治因素的場合,永遠(yuǎn)都會是,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幾個月前,白敬城跟周家不和,哪怕他老婆姓周,但他若不想自己的勢力被吞噬,變成周家的應(yīng)聲蟲,就只能千方百計(jì)跟周家對著干,沒事拖拖后退。
俗話說的好,此一時,彼一時也,幾個月后,有了張秋成幫忙,白敬城底氣十足了,若說他以前是抱著聚寶盆的小孩,空有物資卻沒有保護(hù)的辦法,那么現(xiàn)在他則是志得意滿,勢力和物資全部緊握在手。
立場總是隨著環(huán)境和情勢而轉(zhuǎn)變,現(xiàn)在的白敬城自然不需要跟周家對立,相反姻親還會讓他們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
白景不傻,他可不會指望什么父愛、友情之類的東西,上輩子蕭颯組建的傭兵團(tuán)也不差,到了京城后,卻被吃的渣都不剩,他不否認(rèn),那是因?yàn)樗[騰的關(guān)系,但追根究底各種原因,還是周家和白家關(guān)系緊密。而他自己卻是那人見人厭,極其礙眼的私生子。
周家要除掉自己,根本不需要借口,因?yàn)闆]人,也不會有人為他出頭,誰讓他當(dāng)時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臭小子。
越是臨近京城,白景的心情越差,心里感覺壓抑得很,明知道這輩子已經(jīng)和前世不同,眼前卻總是浮現(xiàn)蕭颯臨死那一幕,周家,讓他怎能不恨!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講究什么寬容大度,哪怕這輩子什么也沒發(fā)生,他也把周家記恨在心底,他可不想因?yàn)橐粫r松懈,而生出什么事端那可就晚了。
并且白景萬分相信,張秋成和白敬城之間,絕對不會那么和藹,之所以給兩人都發(fā)電報(bào),無非橫制二字,這兩人都不可靠卻又互相牽制,張秋成有兵,白敬城有物資,少了誰都沒辦法在京城混下去
“想什么呢?”蕭颯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皺了皺眉,順手把愛人攬懷里,閉著眼睛咕隆了一句:“睡覺!”
白景失笑,則頭看著身邊睡著都不忘霸道的愛人,心中一灑,突然覺得自己是無病呻吟,這輩子他和蕭颯都會活的很好。
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白景靜靜想著心事,原以為會睡不著,結(jié)果一夜無夢。不一會兒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眾人已經(jīng)吃過早餐,隊(duì)伍也收整完畢,就等某人起床后上路。
白景臉頰微紅,縱然他平日不在意他人眼光,此時也顯得難為情,恨恨瞪了蕭颯一眼,梳洗完畢趕忙上車,片刻都不敢耽誤。
蕭颯低頭悶笑,很淡定掃了周圍人一眼,眾人急忙低下頭,裝模作樣忙起自己的事情,只在心里鄙視蕭颯欲蓋彌彰。
“先吃點(diǎn)東西,預(yù)計(jì)今天下午我們就能抵達(dá)京城,這幾天看你精神不好,所以才沒叫你起來?!?/p>
白景撇撇嘴,扭頭看風(fēng)景,對蕭颯的解釋表示接受。而實(shí)際上,他也不可能真的生氣。
蕭颯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別氣了,我怕你睡不好,才在屋外設(shè)了屏障,省得那群人唧唧歪歪吵到你,是我的錯?!?/p>
聽他把責(zé)任擔(dān)自己身上,白景“噗嗤”笑了起來,好奇道:“他們都說些什么?”
“還能有什么,吃飽了,閑的,一個個興奮過頭憧憬未來?!笔掞S嗤笑了一聲,不難聽出話里的鄙視。
白景彎了彎唇角:“總算快到目的地,你還不興讓人高興一下。”
蕭颯對此頗為不屑:“我是怕他們失望。”
白景沉默,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懂,想了想,說道:“只要他們一直不變,護(hù)著他們周全又何妨?!苯?jīng)過幾個月相處,隊(duì)伍上下一心,他想,他可以相信這些隊(duì)友,畢竟當(dāng)初組建團(tuán)隊(duì)的時候,用的便是去京都的借口,目前除了徐峰、吳國安幾人之外,其余并沒有人知道遠(yuǎn)在他方還有一個景颯城。
“先到京城再說,京城繁華,人心易變?!笔掞S淡淡的說著,心里拿定主意過些時候就把話攤開。
白景想想也是,大手一揮,拍拍蕭颯:“這事兒就交給你了?!?/p>
蕭颯笑著打趣起來:“是,小的遵命,唯白大爺命是從?!?/p>
白景推他一下,罵道:“滾,白大爺是我老子。”
蕭颯又湊上前來抱住他:“你是我心肝。”
“惡——”
“我不行了,我要吐,你們別攔著我?!睏盍謩偞蜷_車門,還沒上車,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白景臉色黑了下來,楊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眼看蕭颯要放冷氣,急忙打了一個哈哈,一溜煙鉆到后面車上,他發(fā)誓,他絕對不是欺軟怕硬。
一路上笑笑鬧鬧,下午三點(diǎn)多的時候,終于抵達(dá)了京城基地。基地入口處人很多,還有不少人被攔在外圍,不管是扮可憐也好,還是把嘴巴唇都磨干,入口處的衛(wèi)兵無動于衷,不讓進(jìn),就是不讓進(jìn)。
這種情況很常見,無論哪個基地都有,白景只在心中贊嘆京城基地治安好,外圍的人無論怎樣鬧騰,這群人始終都不敢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