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前橋,前橋則呆住。靠,雖然不想承認,但剛才有點被魏留仙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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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羅子昂對往事并不回避,前橋好奇心大盛,便與他并肩躺著打聽八卦。
“你是被樂儀介紹給我的,是嗎?你們倆是怎么回事?她為何把你介紹給我?”
羅子昂當真如他所說那般知無不言:“賃奴租期雖然只有半年,但價格昂貴,有能力承擔的客人并不好找。在財主未上門時,賃人便找來有潛力的主顧,以次計價,讓奴相陪。
“兩年前,奴有幸為縣主侍奉枕席??h主聽聞奴之遭遇,心懷惻隱,想為奴贖身,賃人卻自認奇貨可居,張口開出天價??h主在京中財產(chǎn)有限,便將奴引薦于公主陪侍。”
哦,也就是說,魏留仙的確當了把冤大頭,出了四份梁穹嫁妝,解救了樂儀的小情人?既然是魏留仙出的錢,樂儀也沒有理由將人要回去,只好由魏留仙將他帶到公主府中,加入“氣梁穹使奴豪華套餐”。
先不說魏留仙是不是仗義了一回,就說樂儀把自己用過的男人送給魏留仙,這波操作她就有點接受不了,只能說她們荊國風氣太開放了……
“那你身上這些……都是誰弄的?能租得起你的人,一定身份也不一般吧?”
羅子昂道:“有國中顯貴,也有商人。”他微微拉開領口,看著前橋的反應,見她沒有厭惡之色,指著胸口的團花刺青道:“這是第一位客人留下的,一個興國富商。說奴皮膚白皙,適合刺青,便著人做此印跡。聽說這團花圖樣是‘奉陰婆’的圖騰……”
他還未說完,前橋便驚道:“誰?你說誰?”
羅子昂道:“奉陰婆,公主聽說過嗎?興國人多信奉此教,大荊民間也有信徒?!?
前橋眨眨眼,驚訝到有些不知所措。羅子昂是在自爆嗎?他身上紋著興國國教圖騰,和趙熙衡口中手環(huán)的出處如出一轍。是趙熙衡設計,讓賃人找上樂儀,開出天價,逼迫樂儀求助自己,將羅子昂安插進來嗎?
“是什么時候的事?”
“六年前,奴十五歲時。”
那就不對了,六年前趙熙衡也才十六,估計剛回興國,沒道理已經(jīng)開始謀劃這件事。難道只是巧合?
前橋又想到他身上另一處紋身,問道:“下面那處刺青與這里差異很大,也是什么圖騰嗎?”
羅子昂搖頭道:“此處原本不是刺青,是燒酸痕跡。賃于第二位客人后,被弄出許多傷,鞭痕已經(jīng)恢復得幾乎看不見了,唯有此處肌理損傷嚴重,極難復原。其后一位客人便想以刺青蓋過,故而不似胸前這處刺青看著舒服。”
他說著話,將褲子也拉開一些,讓前橋伸手觸摸小腹一側的刺青,果然觸手處凹凸不平,若沒有刺青遮蓋,應是巨大的一處傷疤。前橋嘆了口氣,對他說:“你不必蓋著了,我看久了,也沒覺得有什么嚇人?!?
羅子昂便將所著之物盡數(shù)敞開,又指著乳釘?shù)溃骸斑@也是第三位客人所為,當時快到歸還期,他怕奴入釘后沒時間恢復,便央了自己的胞弟轉賃。待奴康復,轉于其弟之手,又將下體植珠……”
前橋驚道:“胞弟,是男子?我以為女子才會做這些……”
羅子昂沉吟一會兒,道:“男子中,也有喜歡被他人后入者。”好家伙,什么奇怪的人都讓他遇見了。
前橋算是聽明白了,到最后一位客人時,他又被安裝了臍釘和銀鏈,隨著他逐漸被改造,身價也越來越高,這時樂儀說要買斷,對方便開出價值四份梁穹嫁妝的天價。
前橋已經(jīng)可以正視那具身體,伸手觸碰乳首的銀釘,道:“這么大的刺青和疤痕估計不可逆了,但如果將銀鏈拆下,還是有復原希望的。我將你買下后,為何不教你拆了呢?”
“公主想讓奴拆掉?”
前橋搖搖頭,認真道:“不是我想。如果它們讓你覺得屈辱,就拆掉,把那些不堪的回憶交給時間遺忘。但如果你覺得自己沒被它們嚇退,這些痕跡不會引起你的難過和恐懼,就留下。只要你接受了,旁人也會接受的?!?
羅子昂望著她輕輕笑道:“是。公主當初,也是這樣對奴說的?!?
前橋頭一回與魏留仙有了高度一致,對著羅子昂也沒有那么糾結了。他早就同自己的經(jīng)歷和傷痕和解,旁人的憐憫也好,心疼也罷,都顯得多余。
他扶住已經(jīng)綿軟的柄物,問道:“既然對前事已沒了印象,公主可要試試嗎?”
前橋立即腦補出勃起后上面突出的顆粒,雖說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點好奇,但想到成璧就在外面,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羅子昂也不磨她,不要便是不要,他拉開被子將二人蓋住,等著前橋繼續(xù)問他。
前橋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明庚……這個人你認得吧?”
羅子昂聽她驟然提及此人,微微錯愕,點了點頭。
“我看過檔案,他最后一次侍寢是同你一起,似乎次日此人就不見了。成璧說他被我秘密處理了,但我毫無印象,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此前對她知無不言的羅子昂突然沉默了。他猶豫許久,道:“不是奴不肯說,而是您若忘了此人,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和他怎么地了?我問成璧,成璧不知道,也問過梁穹,被他打岔打走了,你也神神秘秘不肯說?!?
羅子昂聞言眼睛一瞬,道:“既然如此,奴更不能說了,還請公主體諒。”
想瞞?呵,羅子昂對現(xiàn)在的世道一無所知,殊不知只要手環(huán)在手,甭管什么秘密,底褲都能給你扒下來。
“子昂啊……”前橋擺弄著他的衣服,詭異地笑了笑:“你知道嗎?只要確定了知情者是誰,在我面前,就沒有秘密。”
羅子昂長睫毛眨巴眨巴,像是沒聽懂,又像無所謂:“既然如此,更不肖奴說了。若公主自行知道,本也不礙事,奴只是不想背后議論他人?!?
前橋盯著他,心中開始琢磨,手環(huán)所剩電量不多,到底是滿足自己追求八卦的心理,查看隱藏劇情,還是留給誘荷,等著聽她的日常播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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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是想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