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禮堂里點起了明亮的暖黃色水晶燈。眼看著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主席臺上的領(lǐng)導也落座得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禮堂里傳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主席臺上,顧言湛從幕后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白西裝,將他修長的身段和緊窄的腰身都勾勒了出來。
他打著條深藍色的領(lǐng)帶,柔軟的黑發(fā)梳在了腦后,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給他清冷俊秀的五官平添了幾分貴氣。
見到臺上臺下的人都在看他,顧言湛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頓時,冰雪消融,溫柔又明亮。
臺上的領(lǐng)導都笑著沖他打招呼,讓他去鋼琴那邊坐下。按照校長的安排,顧言湛負責開場前的音樂和第一支舞的伴奏。
顧言湛沖幾個領(lǐng)導點頭致意了一下,在鋼琴前坐下。
緊接著,舒緩輕快的鋼琴聲流淌在整個禮堂里。
“我靠……顧家這兒子養(yǎng)得真的絕了?!甭櫩∪滩蛔「袊@道?!邦檶W霸是個什么神仙啊……”
舞臺上的燈光在鋼琴上匯聚了幾束,臺下的人一抬頭都能看見他。他端坐在鋼琴前,腰線往里收,和后背形成了一個流暢優(yōu)美的弧度。
關(guān)舟弈站他旁邊,笑著說︰“別光顧著羨慕人家,他身上的優(yōu)點你但凡學會了一樣,聶叔叔每天晚上都能感動得哭醒?!?/p>
“滾蛋吧你。”聶俊踹了他一腳。
他又看了一眼表,距離開場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禮堂的大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
“鈞哥真不來了啊……”聶俊小聲嘀咕。
話音未落,沉重的禮堂大門被推開了。
聶俊轉(zhuǎn)過頭看去,就看見司以鈞單手插兜,走了進來。
一時間,大半個禮堂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今天穿了身剪裁合身的黑西裝,頭一次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扎了條領(lǐng)帶。
他個子高,身材比例又特別好。雖然他眉目間都是冰冷的戾氣,但架不住他長得好。他臉上的桀驁冰冷和棱角分明的貴氣奇妙得融合在了一起,讓人又畏懼他,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他像是壓根沒遲到似的,旁若無人地往里走,周圍人不由自主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顧言湛正好從舞臺上側(cè)過頭,一下就撞入了司以鈞的眼中。那眼神充滿的侵略性,把顧言湛嚇了一跳。
……他來了啊。
顧言湛倉促地轉(zhuǎn)開了目光。
他本來心里很平靜,可是看到司以鈞,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今天將要發(fā)生的劇情。
他們兩個會在第一支舞的時候在一起,而自己則在舞臺上給他們彈伴奏。
顧言湛忽然酸澀地覺得,自己這個舔狗當?shù)锰貏e絕。
堪稱舔狗典范。
而司以鈞,目光毫不避諱地緊緊鎖在他身上,看得旁邊的關(guān)舟弈都愣住了。
要是現(xiàn)在告訴他,司以鈞今天要當眾出軌,把顧言湛綁回家去,他都是相信的。
可是傻子聶俊看不出來。他一看司以鈞來了,就激動地撲了上去。
“鈞哥你總算是趕來了!”他說?!拔疫€以為你不來了呢?!?/p>
司以鈞這才收回目光。
“為什么不來?!彼卣f。
“我靠,鈞哥,你今兒個特別帥!”聶俊伸手拍了拍他的西裝。
司以鈞今天黑西裝里穿了件藏藍色的襯衣,打了條深色的領(lǐng)帶。這種配色放在人家身上肯定會顯得壓抑,但擱在司以鈞身上,倒是能把他的氣場完美地襯托出來。
“勒死了。”司以鈞不耐煩地伸手想拽拽領(lǐng)帶,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舞臺上的那個人。
光線聚集在他身上,他垂著眼彈琴,整個人都和琴聲渾然一體。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一陣子他都在忙聞景琢那邊的事——雖然不至于忙到學校都回不來,但他也在下意識地逃避著什么。
他本來以為,冷靜一段時間再見到這個人,自己的沖動會壓下去一些,對他失去些興趣。
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神,自己連怎么呼吸都不會了。
甚至,司以鈞內(nèi)心的沖動更加肆無忌憚了,連他自己都壓抑不住。
他咬了咬牙,仍舊挪不開目光。
“鈞哥,鈞哥?”傻子在旁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