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以鈞剛才在車上不明不白地沖著他說臟話, 顧言湛還是不計前嫌,負(fù)責(zé)地將他送回了家。
司以鈞雖然看著丁點(diǎn)事兒沒有, 但整個人已經(jīng)待機(jī)了。等站在家門口, 顧言湛跟他說︰“你拿鑰匙開一下門。”
司以鈞就盯著他, 一動不動。
顧言湛沒話說,只好親自搜身, 把司以鈞的鑰匙找出來,給他開了門。
門一打開, 門口的小黃團(tuán)子就蹦跶著往上迎。
一陣子沒見,顧小司長大了不少, 奶黃色的毛油亮蓬松, 整只貓都胖了一圈。
顧小司還記得顧言湛。一見著顧言湛來了,它興奮地喵喵直叫,腦袋一拱他的鞋, 就在他面前躺倒了。
顧言湛正要蹲下身去抱它, 司以鈞皺起眉頭, 抬腳把躺在地上撒嬌的貓掃到了一邊。
“滾遠(yuǎn)點(diǎn)?!彼荒蜔┑卣f。
顧言湛:“??”
顧小司從沒見過司以鈞對自己這么兇。它嚇得喵了一聲,轉(zhuǎn)頭跑遠(yuǎn)了。
顧言湛抬頭看了司以鈞一眼。
只見司以鈞正待機(jī)似的站在原地, 半天才對上他的目光。
顧言湛心想,算了算了,他喝多了, 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領(lǐng)著司以鈞換了鞋,就打算給小吳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回家。
他站在那兒, 司以鈞就坐在旁邊抬頭看他。雖然他眼神懶洋洋的沒什么焦距,但是一眼都不看別的地方,就盯著他。
顧言湛剛拿出電話來,司以鈞就開口了。
“干什么?”他問道。
顧言湛:“噢,我給吳哥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司以鈞:“我家住不下嗎?”
顧言湛:“……住得下???”
司以鈞坐在沙發(fā)上,抬著頭,直直看著他:“那讓他來干什么?”
顧言湛:“……?”我回我自己家啊!
果然,正常人和醉鬼的邏輯是不一樣的。顧言湛也懶得和他爭,拿著手機(jī)就要打電話。
接著,司以鈞站起身來,把他的手機(jī)抽走了。
顧言湛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司以鈞看向他:“就在這兒睡?!?/p>
顧言湛說:“這會兒不算太晚,也不堵車,吳哥二十來分鐘就能到?!?/p>
司以鈞認(rèn)真地看著他,問道:“我家住不下嗎?”
顧言湛:“……。”算了,他不跟這個醉鬼爭了。
顧言湛說:“那你先把手機(jī)給我,我給我媽打電話說一聲?!?/p>
司以鈞立刻乖乖地把手機(jī)還給他了。
顧言湛看他那副又懵又乖的樣子,心頭居然莫名有些悸動,熱烘烘地往他心口里鉆。
顧言湛利索地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他家里管得松,他媽媽聽到他是在司以鈞家,叮囑了兩句就同意了。
司以鈞在旁邊默默看著他打完電話。等到顧言湛掛了電話,看到司以鈞像條眼巴巴的小狗似的,忍不住笑著逗他:“這下滿意了?”
司以鈞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顧言湛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哄孩子似的抬起手來,揉了揉司以鈞的頭發(fā)。
那發(fā)茬硬邦邦的,扎得顧言湛手心發(fā)癢。
連著心口都癢了起來。
顧言湛又領(lǐng)著司以鈞去浴室刷牙洗臉,像領(lǐng)了個小孩兒似的。不過這小孩兒倒是乖,特別服從命令,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過,只要顧言湛不下命令,司以鈞就像是掛機(jī)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動,光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言湛。
等司以鈞洗漱干凈了,換好睡衣在床邊坐下,顧言湛就出了他房間,往他家的客房去了。
沒想到,司以鈞家客房的門是鎖著的,其余的房間不是書房就是健身室,都沒有睡覺的地方。
……又要和司以鈞睡一間房了嗎!
顧言湛沒辦法,只好原路返回。
沒想到,他回去的時候,司以鈞還定定地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等顧言湛進(jìn)來,他就抬起頭,又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表情里還有一絲委屈。
顧言湛不由自主地軟了嗓子:“怎么不睡覺?”
司以鈞沒吭聲,但是乖乖地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接著滿眼期待地看向他。
要不是這人人高馬大的,五官張揚(yáng)又銳利,他可真要把這人當(dāng)成個小孩兒了。
他在司以鈞旁邊躺下,笑著問他:“你怎么回事,喝多酒了,像個AI智能機(jī)器人似的。”
司以鈞沒說話,就看著他。
顧言湛笑出了聲:“你看什么呢?”
司以鈞開口了:“你好看?!?/p>
顧言湛笑得停不下來:“謝謝你的夸獎啊?!?/p>
誰能想到呢,司以鈞平時那模樣比誰都橫,喝多了以后居然傻成這樣。真應(yīng)該把他現(xiàn)在的樣子錄下來,等到明天他酒醒,放給他看,公開處刑……
就在這時,司以鈞忽然翻身,靠近了顧言湛。
他的臉在顧言湛面前迅速放大了,接著堪堪停在了他面前兩三公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