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我猜。”
陳盞想想拒絕:“刺繡太費(fèi)時(shí)間?!?/p>
殷榮瀾:“字面上的意思,把你可能繡出來的圖案畫下來即可?!?/p>
聞言陳盞不禁挑了下眉,這規(guī)則很不公平,倘若自己亂畫一通,吃虧的豈不是對方?
看出他的想法,殷榮瀾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游戲講究你情我愿,當(dāng)事人都沒意見,陳盞自然不會多說。三十秒后,他舉起一張紙,上面有兩根扭曲的火柴在打架。
殷榮瀾一秒作答:“千里姻緣一線牽?!?/p>
又一張圖,蝸牛背著書飛向天。
這次殷榮瀾甚至都沒眨眼:“知識改變命運(yùn)。”
“……”
陳盞倒吸一口冷氣,全中了!
果然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不玩了?!奔皶r(shí)止損,陳盞掏出兩百元準(zhǔn)備撤退。
殷榮瀾笑出聲,沒拿錢,反而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些天我想了很多,高空墜落,被雷劈這些不一定有成效,所以……”
陳盞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所以什么?”
“我選擇被你打醒?!卑殡S著最后一個音消散,落下的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吻。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陳盞潛意識里放松了防備,竟然沒有在第一時(shí)間躲避開。
五秒鐘后,殷榮瀾腹部挨了一拳。
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然而很快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醒來的征兆,莫非真的不是夢而是平行世界?
可這兩天仔細(xì)思考過,如果是平行世界,姜穎和林池昂不會消失的這么徹底,甚至化為文字。殷枯瀾這個名字是下屬曾經(jīng)的玩笑話,在平行世界正好成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不再強(qiáng)吻一次?
今天要么被打醒,要么被打死,想想也算值當(dāng)。
何況如果能在吻中窒息脫離所處環(huán)境,那就是賺到了。
冷不丁對上一雙狼一樣兇惡的眼睛,陳盞暗道不妙:“你清醒些。”
殷榮瀾卻是下定決心,在足夠近的距離時(shí)開口:“賭一次,我動嘴你動手。”
“……”
·
“醒醒?!?/p>
一陣冰涼襲上來,殷榮瀾皺了皺眉,想要避開這股冷意。他像是在水里浮浮沉沉,終于被拉上岸。
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做噩夢了?”
殷榮瀾點(diǎn)頭。
陳盞失笑,端了杯水遞給他:“什么夢把你嚇成這樣?”
窗戶沒關(guān),偶爾吹進(jìn)來的冷風(fēng)令人神智徹底清醒。
殷榮瀾微松口氣,苦笑道:“強(qiáng)吻被送進(jìn)局子。”
“強(qiáng)吻誰?”
殷榮瀾看了他一眼。
陳盞皺眉:“然后呢?”
殷榮瀾以手扶額,用往事不堪回首作為理由拒絕回答。
陳盞猶不死心,繼續(xù)追問,殷榮瀾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挑了個自認(rèn)為不重要的點(diǎn):“對了,夢里你沒考上好大學(xué)?!闭f著笑了下:“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
窗外的一棵大樹上,屋內(nèi)的一言一語隨風(fēng)傳入耳,零七六坐在茂密的樹冠上搖了搖頭。專門用宿主的過去給殷榮瀾打造了一個格外真實(shí)的夢境,按照它原本的意愿,能以這種方式見到過去的陳盞,對殷榮瀾來說或許是另外一種美滿。
可惜了——
“人為什么非要作死呢?”
不解的話語隨風(fēng)飄逝,零七六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屋內(nèi)。
“我錯了?!?/p>
陳盞沉默了一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這是今年來你第三百六十七次說這句話?!?/p>
而一年才三百六十五天。
殷榮瀾試圖從科學(xué)的角度分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絕對的?!?/p>
陳盞呵了一聲:“無緣無故夢見我高考失利,是個偶然?”
殷榮瀾:“……我錯了?!?/p>
陳盞:“第三百六十八次?!?/p>
“……”
陳盞合上本子微微一笑:“接下來一個月,書房歡迎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