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的掌門,就由他們自己選出,我已經(jīng)是老人了,不用再背負這許多?!?/p>
喜山笑著聽徐鶴一說著,聽著他繼續(xù)道:“我們可以在江南建個小院子,養(yǎng)些花草,兩只貓狗,這世道也好了許多,不會再有人流離,我們,可以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喜山本揉著徐鶴一的臉,跟他一起暢想明日,可聽到最后一句,隨即停頓了一下,她有話想說。
自修行了魔女功法以后,她已經(jīng)不能生育了,也不知道師兄會不會因此失望。
“師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那個功法……”
才一說到“功法”二字,那本來握著喜山的手,突然用上了力道,緊緊捏住了她,即便依然溫柔,但對徐鶴一來說,這已經(jīng)算一種失態(tài)了。
他抬頭注視喜山,在等待她的下文,有些壓制的意味。
喜山頓了頓,繼續(xù)說,“因此…我不能生育?!?/p>
他捏著喜山的手,先說的是,“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
連說了兩遍,表情是從驚訝到失望,而后變成了真正的懇切,他手上的力道愈發(fā)重了一些,幾乎是一字一頓,“沒有兒女也好,就只有我們兩個?!?/p>
“就只有我們兩個”幾個字,說完以后重復(fù)了一遍,從真正意義上的“只有兩人”,到字面意義上的“只有兩人”,咬字極重,重到喜山心口一顫。
他在等她說好,喜山知道。
眼神灼灼,容不得半分的猶豫和欺瞞,喜山也知道。
一直以來,她苦苦尋覓機會欲要復(fù)活徐鶴一,等待的不就是這樣的時刻嗎?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此刻說“好”,所以她點了點頭。
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徐鶴一的面容突然之間輕松了下來,莫名有了一些笑意。
他起身,本來就離得極近,把喜山抱了起來。
喜山被他抱到空中,被他抱著往前走,幾步后緩緩放置在了床鋪之上。
他們羈絆至深,難以分離,徐鶴一一直知道。只不過長眠蘇醒,時隔百年,發(fā)生了這么多變化,他到底有些茫然失措,不自覺生出一些不確定的感覺。
但現(xiàn)在,隨著喜山點頭,他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地了,徐鶴一心想,他的阿姝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沒有什么能把他們分開。
她正平靜地躺在他的旁邊。
眉眼溫柔,帶著些微的笑意,注視著他。
徐鶴一和她面對著面,伸出手攬著她的腰,她順勢靠近,把頭埋在他的懷里。
將吻落在額頭之時,徐鶴一肯定地想,沒有什么能把他們二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