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jīng)失去記憶,聽到這句話,徐鶴一還是震了一下,他覺得有些難過,喜山能感覺到,他的身影有些僵硬。
但他到底是真的什么都忘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碎,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爭取,久久站在原地。
喜山放開他,轉(zhuǎn)動目光,自語,“天亮了……”
她和黑鏈一路狂奔,趕了很遠的路回到了這里,此行的目的,終究是達到了。
徐鶴一已經(jīng)醒了。
她往下山的方向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徐鶴一,徐鶴一也一直在看她。
她笑了笑,“從這里下山。”
說完又往前走了兩步,等著徐鶴一跟上。
他們一起從山頂小路往下走,下到平臺之上,遠遠看到了黑鏈。
因為布了陣法,不能被打擾,所以黑鏈一直等在那里,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喜山出來,她才剛擺出高興的表情,突然看清喜山臉上的表情。
“怎么了?”
喜山走到黑鏈面前,沉默了一下。
師兄跟上,站得有些遠,神態(tài)疏離。
黑鏈皺眉,又問,“發(fā)生什么了?”
喜山這才開口,小聲說:“師兄失憶了?!?/p>
黑鏈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甚至比喜山還大,她猛地看向徐鶴一,上前一步,拎著徐鶴一的衣領(lǐng),“你怎么敢?”
徐鶴一就像任何一個毫無反擊之力的凡人,表情嚴肅,卻不知道如何反抗,冷聲問,“你做什么?”
喜山嘆了口氣,她拍了拍黑鏈緊繃的肩膀,將黑鏈的手放回原處,“他現(xiàn)在連調(diào)息都忘了,黑鏈,算了。”
說完,她轉(zhuǎn)頭看向徐鶴一,耐心解釋:“師兄,這是黑鏈,你沉睡的這些年,我建了個門派,她投奔我,和我一起闖蕩江湖?!?/p>
說完,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補充了一句,“就像當年我和你一樣?!?/p>
徐鶴一的的眉頭還是蹙著的。
喜山知道,這些話對于他來說,依然很陌生,只有字面意思,而沒有任何回憶做支撐。
喜山很突然地又問,“你餓嗎?”
徐鶴一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喜山在和自己說話,“我嗎?”
“嗯,你睡了很久,現(xiàn)在連調(diào)息都忘了,我想,你可能餓了?!?/p>
徐鶴一臉色發(fā)白。
喜山?jīng)]有等他回答,直接把他和黑鏈兩人一起拉到廚房。
她先是清點了一下山上還剩下的食材。
房間都是凈思還在的時候整理、打掃過的,很整齊,擺放得一清二楚。
說是要給他們做飯,事實上她更多的時候就是站在鍋爐旁邊,燒菜倒水的事都指揮著別人完成,只偶爾切一下菜,備好,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下下去。
喜山煮了一碗粥。
凈思是和尚,自然不可能備著什么臘肉之類的食材,有限的素菜當中,她加了些調(diào)料進去,讓粥的色澤變得更可口。
三個人坐在桌前吃飯。
黑鏈問喜山:“真的失憶了?”
喜山點頭。
“怎么回事?”
“不知道,幽熒本來就是上古傳說之物,可能碎掉就有影響,哪怕再次孕育出來。”
徐鶴一知道她們在說自己,思忖觀察再三,問道,“師妹,既然你獨立門戶,為什么這里這樣冷寂,你的門人呢?”
喜山說:“換據(jù)點了?!?/p>
“那你又為什么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