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來,逍遙宮都沒再生過火,柴火都要現(xiàn)劈。
凈思忙前忙后,舀水,洗米,燒火,煮粥,好半天才做好,端到喜山面前。
喜山興致缺缺地接過,嘗了一口,不是記憶中的味道,沉默地將碗放回原處。
她沒再理會凈思,走到大殿外面,坐在石凳上沉思。
師父還在時,她也曾聽聞過有師伯師祖分升成仙的故事,但那到底發(fā)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截止她和徐鶴一修煉的那些年,靈氣早就不如當(dāng)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出過真正的修士,多是武力值較凡人更為強(qiáng)悍的普通人。
幾百年來,也只有徐鶴一會特殊一些,肉體成圣,幾乎不死,這才在西域的亂箭下存活下來,逼得皇室不得不請出巫師們用蠱毒封印。
在遇見弗妄以前,喜山也曾聽聞弗妄傳經(jīng)求道的故事,人人都說他接近成圣,只差最后那一刻,但喜山親眼看到他墮魔了啊。
墮魔的人,難道也能幡然醒悟,突然就洗去魔氣,就地飛升?
難道她真的是弗妄修行路上的一道劫難,就連這墮魔也是他渡劫當(dāng)中既定的一部分,是以他不像昆侖山上那個邪祟一樣,而是始終保持著理智?
正想著,凈思走到她面前,顫顫巍巍地問她,“施主,粥已經(jīng)做好了,接下來,需要小僧做些什么?”
喜山無意為難一個小輩,略顯煩悶地說,“拿紙筆過來。”
凈思聞言折身回到庫房,拿來了紙和筆。
喜山提筆寫下破陣之法,交給凈思,自己則反身回到寢殿,抱著枕頭睡了過去。
她沒想到,凈思拿到了下山之法,依然選擇留在山上,讓她在幾個月以后,再次被喚醒。
介于清醒和睡夢之間,她的反應(yīng)略顯遲鈍,只將響動聽了個大概,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她走下床,揉著眼睛走到山頭,看到凈思和綠歸面對面站著,凈思懷里抱著一個罐子。
見喜山出來,凈思仿佛如蒙大赦,逃到了喜山身后,“這是種子,不能吃的,施主,你快勸勸這蛇?!?/p>
喜山錯開身子,坐在石凳上,“你怎么不自己勸它。”
綠歸再次直面凈思,上前兩步,用蛇尾將他纏住。
喜山和綠歸心意相通,知道它在想些什么,它并不是真正想吃這罐頭里的種子,而是將凈思當(dāng)成了玩伴,正在和他打鬧。
而小沙彌并不知道內(nèi)情,離蛇這么近,害怕得嘴唇哆嗦,正閉著眼睛念經(jīng)。
喜山用白練把罐頭拽了過來,掂量著重量,“不是給你了下山之法,怎么不離開?”
凈思睜眼,求助地看著喜山。
喜山說:“好了,綠歸,它怕你,你如果想和他玩,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他手和腳都被你綁住了,怎么跟你玩?”
綠歸歪著腦袋看了看喜山,最終松開了懷里的人。
凈思落在地上,扶著膝蓋喘氣,仍不敢抬頭看。
喜山掂著罐頭,輕輕抬眼,“問你話呢?!?/p>
凈思調(diào)整呼吸,將手舉起,貼在胸口處行禮:“施主對圣僧有恨,余恨未消,我替少林弟子承擔(dān)因果,您需要我做什么……”
“與你何干?”
本章未完,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