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喜山說,“你沒有成仙?!?/p>
她說完以后轉過身,面對著弗妄,兩只手捧起他的臉。
既然沒有成仙,原先的諸多猜想全部無效,此刻喜山最關心的問題是:“那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為什么不來找我?”
弗妄下頜輕抬,因為被喜山捧著臉,不得不直視她的眼睛。她眼里的認真、懇切,弗妄絕對沒有錯過,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你想我來找你?”
喜山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想你來找我。”
她還嫌不夠,話音剛落就繼續(xù)補充:“我不僅想要你來找我,十年前,我甚至想讓你跟我一起走。我當時有說的,是我沒有表達清楚嗎,你,記不記得?”
他記得。喜山從他的表情里讀到答案。
她聲音發(fā)顫地繼續(xù)問:“那為什么當年不跟我一起走,十年間你既然想我,又為什么遲遲不來找我……”
還未說完,弗妄抬起手,用指腹抹了抹她的眼角。
喜山后知后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有點濕了。
一百年前,喜山貴為公主,向來率性而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從在西域皇陵死過一次,她就很少再將自己置于這種情境當中。無助而脆弱。
喜山不喜歡這種感覺,偏偏這一刻她控制不了自己,她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會難過嗎?”
弗妄拭去喜山眼角的淚珠,輕聲說,“對不起。”
喜山搖搖頭,“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p>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發(fā)現(xiàn)弗妄正在看著自己,表情極盡復雜。
喜山雖然看不明白弗妄的表情,但有一點她突然懂了,其中原因,弗妄不愿意說明。
她不是想聽弗妄說對不起的,她甚至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喜山把頭埋在弗妄懷里,環(huán)著弗妄的腰,小聲說,“我也不是要你解釋,我只是……”
即便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做什么,但到底“想”做什么,喜山很難說出口。
“我只是”什么呢?
只是在逍遙宮很無聊,每次醒來,都會想到你。
想要見你,想要你在身邊。
這對喜山來說,有些難以啟齒。
弗妄一直在等她開口,手指插進她的發(fā)梢,溫柔地看她。
時間突然被拉長了一樣。
她下定決心,小聲說:“很想你?!?/p>
弗妄的動作沒有變,喜山以為他沒有聽到。
她不打算再說一遍,輕輕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氣。
突然,弗妄抬起頭來。
他垂下眼眸,凝神望著喜山,慢慢地,將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喜山莫名局促,閃躲著目光,她想說點什么,但是弗妄一點點向她靠近,她的思緒混沌,半天只是呆在原地,睜著一雙濕潤的眼睛。
她本就坐在弗妄身上,兩個人本就離得很近,這樣的距離,也被他逐一消去。
弗妄將唇覆在喜山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