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身邊圍了不少孩子,有的大人見狀就買了一根給孩子,孩子歡天喜地地啃咬起來,引得其他沒有的孩子羨慕渴望地盯著他看,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自己的家長,有的大人狠狠心把自己的孩子拉走了,沒人大人看著的則仍舊圍在那邊,過過眼癮聞聞香氣也是好的。
“阿母……阿林不要……”阿林也眼饞,可看到要花錢才能吃到,他還是違背自己的渴望咽了口口水想要拒絕。
“聽阿母的,”說著人已走到那小販旁,叫了聲,“小哥,來根糖葫蘆?!?/p>
“哎,來了,是給這小哥兒的吧,抓好嘍。”小販熱情地回應(yīng),將一根糖葫蘆塞到阿林手里,阿林看著阿母把錢都遞出去了又是歡喜又是糾結(jié),他養(yǎng)的小雞還沒長大還沒給阿母掙到錢呢。
唐春明深吸一口氣,抓著阿林的手要往前走,腦子里已經(jīng)將要做的事模擬了好幾遍,雖然有些冒險但以他的情況卻是不得不做的,而且誰也不會想到他身上藏了個空間的。可阿林卻拽了拽他的手,沒手成,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阿林努力舉著手里的糖葫蘆,眼睛亮晶晶的說:“阿母,吃?!?/p>
這孩子自己還沒吃一口呢,就先想著自己這個阿母,唐春明的心軟得一塌糊涂,說:“好,阿母吃,阿林也吃?!闭f著彎腰在糖葫蘆的最上面的糖漿上咬了一小口,嗯,真甜,甜到了心里。
阿林開心地笑了,才湊到阿母咬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然后眼睛都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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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唐春明和阿林來到了東市,既然東市的商鋪面對的人群是富貴人士,那他的空間菜也只有這里才能賣得出價錢,這個時節(jié),除了大戶人家的暖房,哪里見得到新鮮的綠蔬,普通老百姓更吃不起。
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還特地找了輛牛車將他和阿林送到這里,路上還跟那車夫扯了一會兒,知道這里有哪幾個大的酒樓,哪個酒樓的東家厚道些,在城里走街竄巷的車夫比其他人更清楚這方面的情況。
唐春明現(xiàn)在就將目標暫定在兩家,一家是他左邊的明瀾居,一家是右面的聽景閣,名字都挺高大上,據(jù)說都有官有背景,是本城最大的兩個酒家。他們一大早天沒大亮就出來了,路上又花了有兩個時辰的時間,現(xiàn)在看天色應(yīng)該是上午十點多了,還未到中午用餐時刻,因而此時酒樓里進出的客人并不多,不過明顯身上的穿著打扮就不同了,唐春明瞅瞅自己和兒子身上的舊棉衣,心里擔(dān)心待會兒可能連門都進不了。
“阿母……”阿林手里的糖葫蘆才啃了一小截,舍不得一下子吃完,還要常常與阿母分享,看阿母停在這里不動,阿林好奇地拉拉阿母的手。
唐春明蹲下身,用手分別指向兩個酒樓,抱著阿林的小身子問:“阿林,這兩個地方,你喜歡哪一個?給阿母挑一個,我們把菜賣給他家可以換很多錢。”
在阿林為著阿母交給他的光榮而偉大任務(wù)而苦著小臉難以作決定時,聽景閣內(nèi),掌柜的正唉聲嘆氣,這個時節(jié)對酒樓來說也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東家的原本說好訂了一批暖房蔬菜送過來的,不料半路被人截了,截的人家是誰,還不是聽景閣的死對頭明瀾居,誰讓明瀾居的背景比東家還要硬一點,東家也只得無可奈何還要繼續(xù)在外張羅尋找替代的貨源。
這時,守在門邊迎客的小二的聲音傳進掌柜耳中:“去,去,跟你說了我們東家不在你怎么還來啊,我們聽景閣說不收就不收,不是什么人的字都能聽我們聽景閣的?!?/p>
“小栓子,囔囔什么呢?”掌柜的正心煩,聽到小二吵囔聲更加煩躁,沒好氣地呵斥道。
“掌柜的,”小二走進來苦著臉說,“還不是那個讀書人又來了,上次東家不就是說了他的字不合格不能進我們聽景閣的嗎?他偏還不信,非要叫我們東家再看看。”聽景閣為營造出文雅的氛圍,收集了不少詩詞書畫懸掛上墻上供人評賞,一些不差錢的食客覺得進來轉(zhuǎn)一圈都能沾些文人氣息,而有身份的人也覺得這酒樓的檔次不錯,配得上他們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