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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得差不多梁棟帶著刑野去老站長的辦公室借用了電腦給中央?yún)R報情況。
刑野是被坑來的。
梁棟連著一天一夜沒閉眼, 生怕傅希出一點兒事, 精神高度緊張,如今才補眠了兩三個小時, 實在是累到不行,根本不想動。
只好把刑野這個戰(zhàn)隊老么拖過來,充當苦力,給他打字。
“我說你打,別打錯了啊?!?/p>
“哥?!毙桃昂芪庥纯?,“這不是我的工作,匯報情況寫報告這些不是你和隊長的工作嗎?”
梁棟抽出一根煙, 拎出打火機,“啪”一聲,剛點燃火:“你再給我廢話, 你知道我為什么把你拎過來, 讓你打嗎?就是因為你, 不拉住隊長, 讓他差點兒沒命?!?/p>
刑野這下急了,開始反駁起來:“可隊長也不聽我的呀,他能聽我的嗎?整個戰(zhàn)隊, 也就你能勸得動他?!?/p>
梁棟咬著煙,說話含含糊糊地:“你知道我和你的差別在哪兒嗎?為什么隊長會聽我的,就是因為我勸他的時候, 帶著理由和其他策略,你他媽凈說有危險,讓他不要去,他是那種怕死的人嗎?哪能這么容易就聽你勸啊?!?/p>
“好吧?!毙桃罢J栽,乖乖地把手摸向鍵盤,“哥,你說慢點,我打字慢。”
“聽著吧?!?/p>
梁棟事無巨細地把那天的情況匯報出來——
那天,他們以為傅希不見了,簡直急瘋。
可留在山上用望遠鏡觀察的刑野一直執(zhí)意地說自己幷沒有看見隊長出來,也就是說傅??隙ㄟ€在這間木屋內(nèi)。
梁棟發(fā)了瘋似的拿起一張椅子四處亂砸,他就不信了,這天底下還能有如此玄乎之事,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變沒。
當他砸向背靠山丘的一面木墻時,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釋。
木墻微微晃動一下,不算顯眼的裂隙被梁棟的視線緊緊抓住,他把手伸向裂隙,仔細沿著痕跡去走,會發(fā)現(xiàn)那剛好是一個半人高的橢圓形。
橢圓形?
梁棟未作多想,從腰間抽出尖刀,沿著裂隙刺進去,再慢慢地把整個圓弧狀的木墻挑開,像開了扇門似的。
木屋背面靠山,被撬開的木墻后是凹凸不平的石頭。
梁棟一腳踢過去,立馬就踢倒了。
后面的小戰(zhàn)士大眼瞪小眼地緊跟著副隊的步伐,進入歹徒挖的石洞之中。
后來,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隊長。
傅希殺了三個犯罪分子后自己也負了槍傷,但好在能被隊員及時發(fā)現(xiàn),成功救出,才撿回了一命。
若不是梁棟及時發(fā)現(xiàn)了石洞,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后來,傅希告訴他,那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黑狐”的弟弟。
“黑狐”是目前國內(nèi)最大的一個犯罪團伙,也最為棘手,特戰(zhàn)隊上回跟它交過手,但沒成功。
這次傅希殺了“黑狐”頭目的弟弟,梁棟心下一慎,隱隱有些不安,畢竟“黑狐”的心狠手辣和記仇是黑道內(nèi)出了名的。
有一回一位同行兄弟受上頭派遣進入“黑狐”匪窩實行臥底工作,就因為在辦事的路上一個小男孩蹦蹦跶跶地跑來牽起臥底的手,糯糯地喊了聲:“爸爸?!?/p>
“黑狐”疑心頓起,砍了臥底的頭顱和殺那小男孩的全家。
傅希抽了根煙出來,點燃,深深地吸一口:“沒辦法啊,做這一行得罪的人還少么?”
是啊,沒辦法。
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yè),就要承受它所帶來的負面東西。
志愿活動進行了一半,大家對這兒的工作越來越熟悉。
男生們每日固定不變地去村莊幫忙復(fù)建,女生則相對略閑,偶爾做做沙障,陪這兒的小孩玩或者照顧一下老人。
自從傅希出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村莊。
老站長知道扶桑每天都在照顧傅希,也幷沒有安排什么事情給她做。
天空澄碧,淺藍色的天幕上嵌著一輪金燦燦的太陽,幾片薄薄的白云,像被日光烤化了,隨風緩緩浮游著。
傅希身體本身就好,硬朗結(jié)實的,即便受了槍傷,前幾天還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但沒幾天就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路了。
扶桑蹦蹦噠噠地奔上三樓自己的寢室拿來畫板,放在傅希房間門口的一塊空地上,反正也沒事干,傅希好得差不多了,她也不用時時刻刻都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