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挑了挑眉,洗耳恭聽:“老大不想讓我告訴你具體的事情,只讓我們暗中保護你,怕你擔心。但是我認為,這樣保護其實是很不到位的?!?/p>
男人收了臉上的那股痞勁,回歸嚴肅。
“就像剛剛你誤以為我對你不利,差點——讓我殉國?!?/p>
扶桑:……
“還記得上次的羌塘志愿活動嗎?老大在那里圍剿了一個不大,但勢力卻不小的販賣野生動物皮毛的犯罪團伙。殺了三個人,連自己的小命也差點搭進去了。其中的一個人是——”
穆楓說得極其認真,所有的來龍去脈盡數(shù)告訴扶桑。
扶桑沒有質(zhì)疑他,也沒有打斷,薄唇緊緊抿著,把事情聽了個大概,差不多也明白了。
心里有了個數(shù)。
扶桑:“所以,他申請上級派四名隊員保護我,是因為害怕黑狐傷害我?”
穆楓:“黑狐對你的想法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只是你沒有察覺到而已?!?/p>
“那傅希這次的任務是什么?危險嗎?”扶桑聽他的描述,對這個黑狐有些犯怵,屢次三番,犧牲了那么多戰(zhàn)士,都搞不死的一個強大的黑幫犯罪團伙。
“任務是什么?這是上級機密。”穆楓聳了聳肩,幷沒有告訴她的意思,“你別問了。我們的任務哪次不危險?都是拿命去博的?!?/p>
對啊,他們的任務哪次不危險,隨時都可能回不來。
扶桑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醫(yī)院到了,車在醫(yī)院門口停下,穆楓和扶桑一起下了車,吉普也緊跟著來到醫(yī)院門口,停在了不遠處。
扶桑掛號,問診,檢查,一系列的程序步驟,穆楓都寸步不離地陪同,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保鏢。
有好幾次,扶桑打完針,單手不能同時拿藥和檢查單子,穆楓想伸手幫忙拿一下,卻被女人一記眼神嚇得收回了手。
仿佛在說他多管閑事。
而自己則逞強地把掉在地上的檢查單彎腰撿起,慢悠悠揣進衣兜,才拎起藥,走出了醫(yī)院。
這里的醫(yī)院拍片檢查的程序比較復雜,還要預約。
扶桑只是做了最普通的檢查和醫(yī)生簡單的對癥下藥,開了幾個止痛片,讓她先回去緩緩,明天過來拍完片得看看是不是胃病復發(fā)了才能治標治本。
扶?;丶液?,不敢再不按時吃飯,安安分分地自己煮了粥,然后吃藥。
外面刮起了冷風,冷空氣突然降臨,溫度驟降了不少。
扶桑拉開屋門,發(fā)現(xiàn)穆楓居然還沒走,挺敬業(yè)地倚在公寓外的走廊抽煙,迎著冽冽的冷風站著,竟然還有些拽?
扶桑輕嗤了一聲,顧慮著這人比自己年紀小,是個叛逆的弟弟,還是來保護她的。
好心問了聲:“要進來嗎?睡沙發(fā)。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雨。”
穆楓眨了眨眼,嘴角嗜著抹壞笑,侃道:“你大晚上邀請一個男人進家里睡覺,老大知道——嗎?”
扶桑砰一聲關上了門,毫不留情。
穆楓翻個帥氣的白眼,摸摸鼻頭,轉(zhuǎn)身面向黑沉的窗外,又摸了根煙出來,懶得搭理她。
誰知,剛點燃,兜頭一陣雨潑下,把他伸出窗外剛點燃的煙頭澆滅,還濕了半個袖子。
穆楓狠狠地“操”了聲。
下雨了嗎?
他把手伸出窗外晃了晃,睜大雙眼看清了些,根本就沒有下雨,哪個王八羔子潑了盆水下來。
冷風颼颼吹來,濕噠噠的衣袖粘在手臂的皮膚上涼得滲人。
最后,他大力敲門,問里面的扶桑:“有吹風機嗎?”
扶桑打開門,讓他進來,趿拉上拖鞋進臥室拎個吹風機出來扔沙發(fā)上,緊接著防賊似的,回房反鎖了房門,倒頭睡了。
穆楓這人在軍營糙慣了,把外套脫下來,平平整整地鋪在地上吹。
接著,直接連里面貼身的長袖也脫了,光著健碩的膀子,把衣服攤在地板上,慢條斯理地托著吹風機吹。
那畫面,真是美得無法想像。
直至吹到了深夜,傅希開了一天的任務前行動會議,托著疲憊的身子,一邊摁著太陽穴,一邊摸出鑰匙準備打開公寓的門時,穆楓還是沒有吹完。
什么破衣服!真他媽難干??!
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從門外細細碎碎地傳來,穆楓耳朵聳動了幾下,暗覺不妙。
能有這個公寓鑰匙的人有幾個?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
女主人在臥室呼呼大睡,剩下的不就是男主人嗎?
臥槽,老大回來了?。。?/p>
穆楓避之不及,剛站起身,就和拉開屋門長腿準備邁進來的傅希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