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我的小七……”蘇母見到沈七的第一眼,便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在沈七說出“嘟嘟”兩個字時,蘇母更是泣不成聲,若不是蘇父和幾個兒子扶著,她只怕連站穩(wěn)的力氣都沒有。
便是蘇父這樣的鐵血男兒,英武將士,此時瞧著七七,眼神瞬也不瞬,卻是淚流滿面。
蘇母更是激動的幾次哽咽,在家人的攙扶下來到沈七面前,顫抖的牽起她的手,那種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溢的皆是喜悅的悲傷:“小七……我的女兒……十二年了……爹娘苦苦找了你十二年……天可憐見……娘親終于……終于還能活著見你一面!”
“你說什么傻話!”并非斥責(zé),蘇父的聲音柔和:“太醫(yī)說了,你的病是思憂成疾,如今小七找到了,我們一家團(tuán)圓,你這病自然去如抽絲,你自然是長命百歲的。”
蘇府其他幾個公子附和,同樣是喜極而泣。
沈七卻不知所措,不自覺地握緊了沈重華的手臂,眼瞧著蘇母就要上前擁抱住她,沈七身子僵哽,有寫膽怯的喊了一聲:“蘇夫人……”
這一聲,喚得蘇母身子一僵,哭出了聲,直接上前抱住了沈七,哽咽道:“什么蘇夫人,叫娘……小七,我是你娘親啊……”
“娘親……”這兩個字,一直只存在沈七的美夢里。她一瞬間竟然不敢喊出口,害怕跟過往的許多次夢境一樣,一旦將這兩個字喊出,夢也就醒了。
“婆婆……”大房媳婦,也就是蘇安泰的娘子秦氏開了口,想著認(rèn)親是大事,還是嚴(yán)謹(jǐn)些好,便提議道:“你不是說小七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是……是……”蘇母因為太過激動,有些呼吸困難,蘇父一面安撫著妻子,一面說道:“小七左手手臂上有一小塊紅色的胎記!”
“不必看了?!笨粗鴮Ψ缴锨?,便是要掀開沈七的袖子去看胎記,沈重華護(hù)住沈七,他清楚她的擔(dān)憂和膽怯,開口說道:“七七手臂上確實曾有一小塊紅色的胎記,不過……”
“不過什么?”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沈重華先是苦笑,然后冷笑了聲,目光淡淡掃過眾人,問道:“怎么沒看到雪兒?”
找到了蘇家失散多年,苦苦尋找的女兒,蘇家可謂是全員出動,卻唯獨(dú)少了蘇憐雪和她的貼身侍婢。
“你還好意思說!”六少爺蘇延陵目光好不容易從沈七臉上挪開,便沖沈重華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
該怎么說呢?若是以前,蘇延陵還能指著鼻子,理直氣壯的說沈重華因為寵幸自己的侍婢而輕慢了蘇憐雪,可如今又該怎么說呢,兩個都是她妹妹。
“還是將她叫過來吧?!鄙蛑厝A含笑,那笑意卻是無碧阝月冷:“冷星,將人帶來?!?
沈七摸不準(zhǔn)沈重華要做什么,現(xiàn)在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只是不知聽誰說了一句“不如試試滴血認(rèn)親?!?
這時候,沈七才回過神來,感受到沈母柔軟的手和她的溫度,心中酸澀,一時也不知是什么情緒,只是貪戀著這樣的溫柔。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將軍府的小姐,仍是覺得這就是黃粱夢一場。
“不……她就是我女兒,我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我會不知道嗎?”一直溫和柔弱的蘇母忽然變得剛強(qiáng)起來,對那人說道:“滴什么血?那針扎在小七身上,不痛嗎?”
出來時,沈七明明止住了淚。卻在聽到蘇母這句話時,淚水再次從眼眶滑落。
有人關(guān)心她,真好。
有娘的感覺,真好。
這場夢,真好。
“小七不哭……”發(fā)現(xiàn)沈七哭了,蘇母忙用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淚,沈七蠕動嘴唇,她多想喊出那個字,卻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蘇家?guī)讉€男人,蘇父和那六個哥哥,都圍著沈七關(guān)切詢問。只是沈七記得的不多,所以很多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冷星他們腳程快,不一會兒就將蘇憐雪帶了過來。
說是將人“請”回來了,卻是反剪雙手將蘇憐雪和她的貼身侍婢一并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