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舟在后頭把籃球歸還到器材室,并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柯軒見到他, 一臉激動地跑過來拉住他的手, “徐哥, 我沒認(rèn)錯吧?你是五班班長對不對?你們班蕭辰, 是不是真的跟霍旻在一起了?”
徐飛舟一頭霧水:“什么?這是什么新的造謠方式嗎?”
“肯定是假的?!彼J(rèn)真且嚴(yán)肅道,“我們蕭哥親口說的,他高中不談戀愛?!?/p>
柯軒疑惑:“嗯?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啊,蕭哥和霍哥,被老麻給帶走了。”
沒過十分鐘,這個爆炸性消息傳遍了一中, 線下線上各種途徑。
論壇有個紅帖飄在首頁就是不下來, 主標(biāo)題是: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校園男神和轉(zhuǎn)學(xué)生在一起了!
無數(shù)尖叫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有驚嘆的:“沒文化的我, 除了我.靠我說不出別的詞”
甚至包括連思思在內(nèi)失戀的:“謝邀,已失戀痛哭中。”
思路清晰的:“用一句話概括:大家都在學(xué)習(xí), 就你們在談戀愛, 考的還比別的人都好!”
霍蕭女孩面上淡定:其實有很多痕跡看出來, 這兩人早有貓膩了吧,只是大家都不信, 攤手jpg
私底下卻是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邊討論火熱,蕭辰和霍旻被麻振國一路揪到辦公樓會議室,麻振國正在跟朱理全打電話,讓他速讓兩人的家長過來。
掛了電話,麻振國對后頭兩個人說:“都給我去天橋上,罰站!”
霍旻神色自若, 淡聲道:“老師,我被抓了,心態(tài)崩了,你讓我去天橋上站著,我一個不小心,想不開怎么辦?”
蕭辰:“……”
你可快少點戲吧。
麻振國氣道:“那你想怎么樣?”
霍旻:“讓我們進(jìn)去坐坐唄,剛打完球,我累點不要緊,這兒有omega在呢?!?/p>
麻振國怒道:“你還知道你同學(xué)是個omega!你這還下得去手!”
根據(jù)麻振國抓早戀的經(jīng)驗,如果是ao早戀,omega同學(xué)大多聽話乖巧不惹事,勢必是被alpha同學(xué)主動追求,而omega出于天性服從,頭腦發(fā)熱在一起的。
麻振國打開了會議室大門,讓兩個人進(jìn)去,說:“你,坐那邊那個位子,另外一位,坐那邊?!?/p>
片刻后,霍旻坐在最東邊的位子,蕭辰在最西邊,兩人大眼瞪小眼,麻振國坐在中間看著他們,相顧無言。
蕭辰哭笑不得,面上仍忍著,看起來非常無辜。
他并不覺得霍旻的舉動不妥,或是哪里沖動。alpha被激怒了,也會想要宣示主權(quán),他作為對方的男朋友,見到霍旻背后跟了這么多桃花,也會有證明‘這個人是我的’這個想法。
就是沒想到,麻振國就在籃球場附近,被起哄圍起來的人群給吸引過來了,當(dāng)場被抓。
一中不允許早戀,蕭辰也是知道的,所以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
麻振國從櫥柜上抽了一疊白紙給兩人:“桌上拿支筆,你們就坐在這里,寫檢討?!?/p>
霍旻抬了抬眼皮,神態(tài)慵懶,平生第一次給人痞壞的感覺:“寫什么?”
“就寫你為什么要早戀,導(dǎo)致了什么嚴(yán)重后果,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談戀愛為什么是錯的,決定以后怎么改正,懂嗎?”
霍旻疑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談戀愛為什么是錯的???”
麻振國相當(dāng)暴躁:“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說你知道,你就知道!”
蕭辰捂住嘴,忍著笑。
半晌后,朱理全來了,麻振國道:“你把兩位家長的電話給我一下,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這兩位家長都不在D星是個怎么一回事?”
他先打給柳環(huán),柳環(huán)早被朱理全告知了全部情況,便說:“麻煩您了,孩子不懂事,您一定要替我好好管教他,全權(quán)交給學(xué)校處理。我有事忙,先掛了。”
打給章煙,章煙道:“霍旻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麻煩您體諒一下。另一個孩子如果受了苦,就告訴我,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我們家霍旻的。”
然后就掛了。
麻振國驚呆了:“這家長怎么這么不負(fù)責(zé)?孩子早戀,不應(yīng)該火急火燎趕來學(xué)校的嗎?”易r裝z
朱理全道:“麻老師,你先別著急,你看這件事里頭,是不是有些誤會?”
他話音剛落,外頭傳來叩門聲,門把扭開,一中校長推門進(jìn)來。
錢玉山穿著西裝,滿臉和藹:“麻老師,我剛收到消息。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來教育他們,你最近忙壞了,回去多休息休息?!?/p>
錢玉山是一中校長,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但說話很有分量,學(xué)校里的教職員工,包括學(xué)生們,都很敬重他。
他最擅長的一點,就是和稀泥。
麻振國收斂了表情,態(tài)度和緩了些,道:“校長,這件事必須仔細(xì)查清楚,這兩個人在校園里早戀,舉止行為非常不端。”
錢玉山笑了笑,盡量安撫他:“我知道,這次的事,麻老師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麻振國第一次遇到一位家長都請不來的情況,班主任又看起來向著自己的學(xué)生,對這個局面也是束手無策,便點點頭,退出去了。
朱理全也走了,錢玉山坐下來:“你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十萬火急趕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直接把我學(xué)校給炸了?!?/p>
霍旻道:“我易感期的時候,有過這種想法。”
錢玉山瞪了他一眼,蕭辰問道:“校長,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錢玉山淡淡道:“還能怎么辦?在這里寫檢討吧,八千字,寫不完不許回家。接下來一周的早操都去國.旗底下,罰站?!?/p>
他拉開門出去,會議室里重歸寂靜,霍旻低頭翻了翻白紙,十多頁,看來今晚他們注定將是最晚離開學(xué)校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