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醫(yī)兇手 12 警告
陳寅抓著一條草蛇,手指頭輕輕撥弄蛇的腦袋,蛇靜靜地蜷在他胳膊上,似乎非常聽話。
“這條蛇可以幫我找到地方?!标愐?。
“死了的蛇,應(yīng)該可以查出它們胃里的食物成分、還有鱗片中生長過程積累下來的同位素,確認它曾經(jīng)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從而找到地方?!惫珜O從法醫(yī)學(xué)的角度分析。
“嗯,其實不需要這樣復(fù)雜,你們運氣很好?!标愐f著,舉著那條蛇給展昭和白玉堂看,“這條是民間俗稱的草花蛇,與所有別的種類的蛇都不同!”
“你剛剛說那些蛇都是熱帶來的,的確這條蛇比別的要精神一點!”展昭也點頭,不注意看,真看不出來?!?/p>
“蛇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它們善于偽裝,適應(yīng)生活的環(huán)境。草花蛇多生在山區(qū),是本地S市少有的幾種蛇之一?!标愐恍?,“本地的草花蛇只會在一個地方出沒,我之前帶學(xué)生的時候做過一個研究,青山的野茶林一帶!”
“野茶林?”展昭和白玉堂一愣。
“嗯。”陳寅點頭,“S市的青山一帶山勢比較險惡,不是旅游區(qū)。上邊買賣林場非常便宜,很多已經(jīng)賣掉了,其中有一片山坡生長了很多野生茶葉。”
“哦!”眾人忽然都感覺自己不是S市的人了似的,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地方。
“茶葉還有野生的啊……”白錦堂自言自語。
“這幾年,摘野茶葉很流行,很多人都出高價買野生的茶葉來喝,有些人就興致勃勃地自己上山去采。”陳寅道,“因此之前發(fā)生了幾起采茶人被咬的事件,青山的山林管理局請我們研究院的人去調(diào)研過,就怕里邊有毒蛇存在。于是……我們在里邊找到過一模一樣的草花蛇?!?/p>
“那看看它肚子里有沒有茶葉……”小丁一拍手,大丁踹了他一腳,“蛇怎么可能吃茶葉!”
“這倒是哦……”小丁摸頭。
“草花蛇以鼠、蛙為食,茶不茶葉暫且不論,每一條蛇因為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形態(tài)上也有普遍差異。”
所有人都搖頭,蛇不就是蛇么?有什么一樣不一樣的!
陳寅望天,“所以我就說你們運氣好了,看!”
他說著,給眾人看那條蛇的尾部,就見哪里扎著一根小圖釘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白玉堂湊過去看了看。
“我們做調(diào)研的時候安裝得追蹤器?!标愐恍Γ斑\氣好吧?”
眾人也都慶幸——真是運氣好到家了!
“我們當(dāng)時放生了總共十條蛇,每一條都有追蹤器?!标愐f著,打電話給助手,讓他把車子開過來,里邊有他們野外調(diào)研的器材。蛇身上的最總起會清晰地記錄蛇的編號、特點,以及所去過的地方。
“真是幫了大忙了!”白玉堂忍不住感慨。
“別客氣?!标愐f著,情緒卻是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展昭問。
“哦,青山還有些海拔,山上也比較冷,可能會真的有大量蛇聚集。”陳寅略帶糾結(jié)地說。
“哈?”展昭吃驚,“你剛剛不是說,蛇不會群居的么?”
“但是會集體找個暖和的地方冬眠,就像互相取暖一樣。”陳寅笑了笑,“因為都在冬眠所以不要緊的,這種情況高山地區(qū)比較會看到,我只是想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畢竟這么大量的蛇……”說著,他伸手拍了拍那個裝蛇的桶,“完全不同品種,絕對是人為養(yǎng)育的,無論是誰,養(yǎng)那么多蛇都需要相當(dāng)?shù)膶I(yè)知識!”
“你懷疑做這件事的人,和你一樣是研究動物的?”白玉堂問。
“他并不愛動物?!标愐負u了搖頭,“無論他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他的行為已經(jīng)導(dǎo)致了這些蛇大量死亡,一次就能殺死那么多生命,一定是個兇殘的人。”
展昭等人都點了點頭,人和動物其實一樣,大家都有生命。人類一直在矛盾地生活著,既處在食物鏈的頂端,以動物喂食,同時又存在道德觀和憐憫心,覺得眾生平等,殺死動物亦是殺戮。
很快,陳寅的助手開著車子來了。
車停在了白錦堂別墅的門口,車上下來了一個個子相當(dāng)高的男子,看起來年紀很輕,穿著T恤和工裝褲,一副學(xué)生樣。他理了個板寸,打這哈欠跟陳寅說話,“博士,車子開來了?!?/p>
陳寅給眾人介紹了一下,這是他的研究生,叫趙勤。
“姓趙啊?!闭拐褜Α摆w”字還有些敏感,不過怎么看,這學(xué)生的特征腔調(diào),不像是和趙爵有什么關(guān)系。
趙禎在一旁安慰他,“我們家人很少的,剩下的親戚還都在國外,你看,趙虎也姓趙不是?”
趙勤仰著臉看了看白錦堂的別墅,低頭沒說話,回車上拿器材。
展昭站在不遠處正好看到,感覺到了對方微妙的情緒變化——似乎是,不那么友好啊。
“掃描一下這條蛇的追蹤器?!标愐鷮⑸哌f給趙勤。趙勤拿一個類似超市結(jié)賬時候常用的手持掃描儀,在那個圖釘上掃了一下,隨后看電腦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告訴陳寅,“是七號蛇?!?/p>
“之前的行徑路線和停留地點也查一下?!标愐屗艘粡垟?shù)據(jù)出來,交給展昭和白玉堂。
“一直都在青山活動!”白玉堂看了圖標(biāo)后,皺眉,“這條蛇是直接從青山出來,到了市區(qū),也就是薛琴的家里?!?/p>
“作案時間和薛琴交代的倒是一樣。”展昭點了點頭,指著蛇之前的活動范圍問陳寅,“這樣在一個地方固定待著正常么?”
陳寅接過表看了看,問趙勤,“你覺得?”
趙勤搖頭,“當(dāng)然不正常,這條蛇的狀態(tài)是蘇醒的,又沒有冬眠,淺眠那還得出來找些吃的,怎么可能一動不動地待在同一個地方。”
陳寅點頭,對展昭和白玉堂說,“我的意見也一樣。”
“那能不能查到其他幾條蛇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白玉堂問。
“可以的。”陳寅讓趙勤調(diào)之前的資料出來。
“有五條在外游蕩,其他四條,在同一個地方待著呢!”趙勤說,“這地方不是冬眠場所,就是被什么人抓了,關(guān)起來了?!?/p>
“你覺得哪個可能性大一點?”白玉堂問他。
陳寅想了想,“后者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七十。”
白玉堂點頭,打電話給SCI全員,還有包拯,眾人一起進山尋找那些蛇被關(guān)的地方,在那里,也許可以找到今天恐嚇薛琴的人的線索。
只是大晚上的上山可非易事。包拯安排了人手還請林管局的人協(xié)助,熟悉地形的陳寅和趙勤幫著帶路,還有一些消防員和森林搶險人員一起,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跟探險隊似的進入了青山。
青山別看山不高,但是地勢險峻,林木茂密,SCI眾人常年在都市生活,一到了野外,還真有些進入原始森林的感覺。
展昭跟在白玉堂身邊走,邊問林管局負責(zé)巡山的人一些問題。
“這些地方就這么荒廢著么?林管局不開發(fā)?”展昭問,“平時你們巡山會經(jīng)過這里么?”
“有些山坡已經(jīng)都是私人林場了,所以我們都不會來巡邏的!”林管員拿著大手電,邊照邊跟展昭白玉堂說情況。
“私人林場,知道買主是誰么?”白玉堂拿著地圖標(biāo)注出來的位置問林管員。
對方看了一眼后,皺起了眉頭,“這里是……”
“是什么?”展昭和白玉堂見他猶豫,異口同聲地問。
“呃,是……”。
“你說,沒什么好顧忌的?!卑子裉么叽佟?/p>
“主人是個女的,不過已經(jīng)死了?!绷止軉T無奈地說,“她之前買了這塊地,似乎說看重了野茶林的經(jīng)濟開發(fā)價值,作為長期投資。只可惜,她三年前遇到空難死了,于是這塊地就一直荒廢著,似乎已經(jīng)劃到她親戚的名下了,不過我們沒見過有人來。那是位很好相處的女士,貌似是名牌大學(xué)的教授?!?/p>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一起問,“那個老師是不是姓郝?”
“是啊,郝老師么!”林管員點頭,“我見過她幾次,人很開朗的,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