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曲淼想著那些有的沒的,連蔣卓晨什么時候從電腦中抬起頭回看他都沒注意到。
蔣卓晨無聲地放下電腦,他們互相凝視著,他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前,看著青年仰望著自己的眼神,將手撐在曲淼兩側(cè)的沙發(fā)上,彎下腰,在燈下輕輕地親了他。
一個單純的吻,帶著很淺很淺的煙味,在這隱隱的香煙味中曲淼突然醒了過來。他就像睜著眼睛做了一場春秋大夢,最后瞪大了眼睛回到了現(xiàn)實。
“困的話就去睡?!笔Y卓晨站直身子說,“后天晚上有個悼念楊旭的慈善晚會,聽曲藍(lán)說你也會去?”
“……嗯?!?/p>
“你這個人還真是——”蔣卓晨忽而一笑,“有意思?!?/p>
他要去,只是因為他不想一直做噩夢。雖然不知道參加那場虛偽的悼念有沒有意義,但是他認(rèn)為面對“楊旭已經(jīng)是個死人,楊旭不過是個死人而已”的現(xiàn)實,比一直胡思亂想好。
上半夜曲淼依舊睡得很不安,直到他被攬進(jìn)了一道熱源中。在昏昏沉沉中,他感到有一雙手抱著他,只是抱著,但那一道堅實的溫?zé)釁s給予了他莫名安定的力量。他靠著它,全心全意地依偎,漸漸地沉睡了過去。
第三天,蔣卓晨依舊賴在曲淼的房子里。他白天出去了一趟,沒有還鑰匙給他,下午回來之后,不知是誰開始的,總之兩人又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做了。
最后從客廳搞到了浴室,曲淼覺得自己就像古代從此不早朝的君王,除了肉體的享樂,纏綿歡愛,人生仿佛就找不到別的事干。
那是他和蔣卓晨玩得最瘋的幾天,他門都沒出,跟蔣卓晨日日夜夜地糾纏,身體仿佛都和對方的身體變成了難以剝離的一體。
第四天,楊旭的悼念慈善夜在蔣家的一座酒店里舉行,這座酒店頗有點歷史和底蘊,今天的現(xiàn)場布置得奢華隆重,一派歌舞升平熱鬧無比的樣子,完全不像個什么追悼會。
曲家兩兄弟到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
畢竟當(dāng)時楊旭的遇襲案有傳是曲大少的保鏢干的,雖然后來得到澄清,不過有些事哪怕真與你無關(guān),一旦被牽扯上,就需要點時間才能被人遺忘。
而那“無辜”的唐天予,是不是真被冤枉就只有他們才清楚。在座更是沒人知道,最后找人要了楊大慈善家命的人,正是現(xiàn)場這位衣冠楚楚百無聊賴的曲二少。
到場不久曲淼就跟曲藍(lán)唐天予分開了。今天早上就離開了曲淼那里的蔣卓晨比他們先到,正在遠(yuǎn)處跟別人說話。
男人和人聊著天,見到了曲淼,便神色自然地舉著杯子,遙遙地隔著人群和曲淼打了個招呼。
曲淼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看到了他,便轉(zhuǎn)過了身。
旁邊有人跟曲淼示好,曲淼禮貌地回應(yīng)了一聲。這時他的手被人輕拍了一下。
“真的是你喲,喵喵?!?/p>
“……”
曲淼翻了個白眼,一道漂亮的樣子已經(jīng)晃到了他的眼前。齊飛的親妹妹,正在上大學(xué)的齊玉。
“好巧呀,我都沒聽我哥說你要來。”齊小妹今晚穿得一身粉,嘻嘻哈哈地跟上曲淼。
曲二少環(huán)視了一圈人群,并沒有見到齊飛,他壓低了聲音對齊玉說:“我不是讓你別這樣叫我嗎,被人聽到了多丟我的臉。你自己來的?”
齊玉得意地說:“我自己來的,我自己就不能來嗎。我們學(xué)校安排了假期社會實踐,我爸說我沒事做,正好讓我來這瞅瞅,看看熱鬧?!?/p>
社會實踐可不是讓你純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