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蔣卓晨突然停下腳步,他回身對三人說道:“你們可以打賭,賭曲淼敢不敢和我一起跳?!?/p>
說完他朝他們聳了聳肩,眉目囂張到了極點(diǎn),那表情就是肯定了曲淼一定不敢和他玩雙人跳,說得幾人都呆了那么一呆。
很快,他們就仿佛從蔣卓晨身上得到了某一種暗示而開始下注。
曲淼把身后的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人是當(dāng)他不存在嗎?
但他已經(jīng)落入了蔣卓晨的圈套,不管他接不接受蔣卓晨間接說給他聽的建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蔣卓晨都是贏家。
他總是能成功挑起他的怒火,他只能逼不得已地把怒火轉(zhuǎn)化為斗志。
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們被綁在了一起,胸膛貼胸膛,腿貼著腿,毫無間隙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與體溫,像最親密無間的戀人。工作人員在做最后的安全檢查,曲淼的面前盡是蔣卓晨唇中呼出的溫?zé)?,那熱覆上他的臉頰,交匯在他的呼吸,讓他別扭而難以喘息。
“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面對面?”曲淼皺著眉頭,微微偏開臉,盡量去看外邊的風(fēng)景而不關(guān)注這個正用雙手抱著他的男人。
蔣卓晨揚(yáng)揚(yáng)眉頭:“我也可以從背后抱著你,你覺得你喜歡哪種?”
他當(dāng)然哪種都不喜歡,他傻了才會喜歡跟這個人抱得這么緊。他突然想,如果和他這樣依靠在一起的人是唐天予,就算他從這里掉下去摔死他也死而無憾。
海洋遼闊無際,有一個剎那曲淼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從外邊收回視線,抬頭對上蔣卓晨的雙眼。
工作人員確定了安全。
“你準(zhǔn)備好了嗎,渾蛋?!鼻祮?,他的眼眸里有明亮的閃光,在傍晚前的天空下熠熠生輝。
“我準(zhǔn)備好——和你殉情了?!笔Y卓晨可惡地笑起來,他明目張膽地尋事,明目張膽地撩撥著懷里的人。啊,如果這個人是曲藍(lán)就好了。張狂豪肆的男人想。
“殉情?頂多算死也要拉你墊背?!鼻蛋粗Y卓晨的腰,他們同時往外一傾,在有著海腥味的風(fēng)里掉了下去。
世界在肆虐的風(fēng)里翻轉(zhuǎn),傾倒,怒吼,對曲淼來說這剎那赴死的感覺并不可怕,他不刻意尋求這種刺激,但更不討厭,在這些讓人腎上腺素激漲的體驗里他總是樂在其中。
他大叫著,蔣卓晨扭曲丑陋的臉映在他的眼中,第一次和別人束縛在一起跳下一百多米的高空,有那么一些時候真的有殉情的錯覺。
下墜了如同漫長的一個輪回,但又很快停止。身上陡然一緊,緊接著,安全繩帶著兩人在空中大幅度地彈動,這世界讓人頭暈?zāi)垦?,讓人喘息瘋狂,甚至讓曲淼忘記了和他牢牢抱在一起墜落的人是誰。
彈了好幾下之后,他們開始在空中晃動,曲淼閉上眼睛,聽到了上方傳來的尖叫,或者還有鼓掌。
他在晃蕩中深深喘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不一樣的世界和翻轉(zhuǎn)的海洋,但他還來不及看清楚想看的那些,他的視線被一片陰影覆蓋,一張因為角度而和平時看起來很不同的男人的臉遮擋了他眼中一些景致。
他的唇上覆上了一片干燥的柔軟。
他們倒懸在海洋與天空的包圍中,他用了些腰力抱著他,貼上他的唇。因為刺激而全身瘋狂的顫抖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這個吻讓曲淼的大腦一片空白。
蔣卓晨的眼里映著曲淼的臉,在風(fēng)里,年輕的男人發(fā)絲散落著,映著一片柔和光輝。他有很好看的飽滿光潔的額頭,筆挺秀氣的鼻梁,和精致帥氣的臉,和他的雙胞胎哥哥一模一樣。
而這一刻他正傻著。
也許因為這獨(dú)特的氣氛,親了他的男人竟覺得他有些莫名的可愛,忍不住又往他的唇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