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哩里莉:絕了,晚上學(xué)得心累又去翻了你跟沉域這條的評論區(qū),刨墳般發(fā)現(xiàn)了這幾個,但怎么跟我朋友和我說的不太一樣?
莉莉哩里莉:我朋友美術(shù)班的,跟喬之晚關(guān)系挺好,說喬之晚一直喜歡沉域,但一直沒搭上線,直到一回聚餐才真正認識,那回沉域還順道送了喬之晚回家,這聽著不是有戲是什么???
莉莉哩里莉:就很服氣,我還挺希望喬之晚拿下沉域的,也不為別的,單純看不慣林琳和陳茵,她們不爽,我就爽了。
陳眠在看見沉域順道送喬之晚回家這幾個字上,手指一頓。
有什么東西像是要忽然跳出來似的,她問趙莉莉:沉域是什么時候送喬之晚回家的?
趙莉莉沒想到陳眠會回,她就單純把陳眠當(dāng)樹洞來著,看見回音就跟撿著漂流瓶那樣稀奇。
好在她聊天記錄從來不刪,找到跟美術(shù)班那朋友的聊天,往上翻了幾頁,找到日期后,跟陳眠說,上個月二十號左右吧,怎么啦?
上個月二十號。
沉域?qū)λ笠粋€吻、陳宋從麻將館回來、沉域給她發(fā)消息。
時間線往下,她和沉域冷戰(zhàn),沉域和喬之晚流言蜚語滿學(xué)校的飛,喬之晚去了沉域家聚餐,陳宋夜晚拍她房門,她不得不求助沉域,再到住進盛世豪庭,遇見阮艷梅,知道阮艷梅是喬之晚繼母。
所有的線串在了一起。
是那個夜晚,她在看見陳宋和宋艾情事甚至被陳宋眼神猥褻時躲在他那里,她希望陳宋去死。
而沉域什么也沒問,只是對她說好。
沉域是故意的。
這句話冒出來的時候陳眠無端地打了個冷顫,緊閉的房門也似有感應(yīng)般被從內(nèi)打開,沉域去的那屋有衛(wèi)生間,他洗了個澡出來,頭發(fā)濕漉漉的,換了身灰色睡衣,暖色燈光下看著整個人都柔和,帶了層溫柔的光環(huán),像披著羊皮的狼。
手機被倒扣在了桌面上。
陳眠看著他,忽而問,“你早就知道我會要求自己住是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甚至跟兩人之前斷掉的對話接不上線,沉域卻承認得坦率,“是,我早知道?!?
“你什么時候知道喬之晚后媽是我親媽的?”
“送她回去的時候,你們長得很像,這不難查?!?
“和喬之晚走得近也是故意的?”
“陳眠,話可以問得更直接一點。”沉域走向她,陰影籠罩過來,遮住頭頂燈光,他彎腰,伸手拿起陳眠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還沒熄,趙莉莉跟她的聊天記錄就這么暴露在他眼前。
他笑了聲,對陳眠說,“舍近求遠不是個聰明做法,你可以直接問我,是不是在利用喬之晚?!?
水滴在了桌面上,啪嗒暈開灘水漬。
“你不是在利用喬之晚,你是在利用阮艷梅?!?
陳眠已經(jīng)明白了沉域要做什么,借刀殺人是沉域的強項,就像是接吻要求被拒絕后讓陳宋回家代替他給她敲警鐘。
他并非善類,這一點在當(dāng)初朝他伸手的時候陳眠就明白,純善的人不會趁人之危,不會在兩年前的雨夜撐著傘一邊朝她伸出手一邊問她要不要跟他睡。
沉域分明是最精明的商人。
“——陳宋會來找我,只要來這兒,次數(shù)多了總能撞見阮艷梅。”
只要他們撞上,視線必然有所偏移,說到底對于陳宋而言陳眠只是個窮學(xué)生,拿出的錢有限,但阮艷梅不一樣,阮艷梅是他前妻,是跟他睡過一張床的女人。
對于陳宋那種人而言,哪怕阮艷梅已經(jīng)離開他了,也相當(dāng)于是他的私人物品。
一個私人物品卻跟他拉開了階層,住在高檔小區(qū),穿著精致華麗,一躍成為個富太太。
陳宋怎么可能受得了。
阮艷梅這種極致利己主義者在看見她時都敲響了警鐘,更何況是陳宋。
兩人各懷心思,只要看見彼此就會充分演繹什么叫做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那宋艾呢?”陳眠問他。
沉域身上帶著剛沐浴后的青檸味,清新的味道撲鼻而來,他順勢坐在茶幾上。
像個傳業(yè)解惑的老師般,對陳眠說,“備用,手里總不能只有一枚棋子?!?
每顆棋子都落在該落的位置。
阮艷梅對陳眠的出現(xiàn)感到不安,陳眠的出走讓陳宋開始尋找。
沉默片刻后。
陳眠問他,“最后一個問題。你做這些,只是為了幫我擺脫陳宋嗎?”
風(fēng)聲簌簌,夜色寂靜,頭頂燈光明亮。
“答案不是挺顯而易見嗎。”
沉域?qū)λf,“陳眠,我要你只能走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