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火鍋店
在場的人誰都沒能想到有朝一日沉域能騷成這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只能豎起大拇指。
“牛逼,沉哥?!?
“有女朋友了不起!”
……
這種有些混亂的一幕觀眾席看得清清楚楚,蘇望秋跟余芋第一次來,有些茫然地問陳眠,“這是他們隊伍什么神奇的儀式嗎?”
陳眠:“啊…..”
“可能,是吧?!?
鄧茉沫沒注意到這些,她低著頭正在和男友發(fā)微信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包放在旁邊給在宿舍往這邊趕的男友占了個空位,聽到舍友的討論有些奇怪的抬頭,然后一眼就看見球場中央被人群圍著的少年往這邊看來的目光。
視線筆直地,落在了她旁邊陳眠的身上。
她正準備對陳眠說六十一號球員你曖昧對象在看你,結果裁判在這個時候吹哨,球場上各就各位,方才還神情懶散和隊友有說有笑的人頓時認真了起來。
高中時期陳眠不是沒看過沉域打籃球,一起上的體育課里,無論是場上還是場下氣氛都焦灼,周圍總會圍著一圈對籃球或許并沒有那么精通的女生,不明白所謂的專業(yè)名詞,單純只是隨著場上那人的一次次動作而歡呼雀躍。
他一直以來都是人群中心,是所有視線的落點,上次讓全場尖叫的六十一號球員照例發(fā)揮穩(wěn)定,陳眠對籃球也一竅不通,但卻能感覺到這次和上次的差別在于沉域似乎要更拉風了一些。
陳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身邊的蘇望秋拉著余芋輕聲說著場上還有幾號球員也挺不錯,話音突然一頓,似是反應過來些什么,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下,然后問陳眠,“你是六月一日生日吧眠眠?”
陳眠頭點到一半,陡然停住,她終于反應了過來。
蘇望秋直接拍手叫絕,“如果不是意外的話,他還真挺會。”
陳眠沒接話,心里想的卻是,沉域向來很會。
無論是一次次走到她身邊,還是對她說著就算猶豫也沒關系他可以等她的話,都是看穿了她小心翼翼背后的渴望。
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像沉域這么懂她的人,更不會有第二個像沉域這么會釣她的人。
邀請她來看籃球賽,看他在場上光芒萬丈被簇擁歡呼的樣子,然后于視線中央看向她,沖她笑著仰頭,來回起伏的胸膛是邀功般將數(shù)字袒露在她面前,讓所有空氣都作為聲音代替他對她說:陳眠小朋友的生日就是最好的數(shù)字。
沉域朝她走來時,她仍有些恍神。
繞過人群匆匆趕來坐下的鄧茉沫男友張成以為沉域是來找他的,準備站起身跟人打招呼又被鄧茉沫給扯著坐下。
張成以為鄧茉沫有事要跟她說,于是開口就是,“你等會兒,他找我有事呢?!?
鄧茉沫臉都快丟完了,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對他說,“找你個屁,你眼睛長來當擺設的嗎?”
張成:“噯,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就是你的——”不對了叁個字還沒說完,就看見沉域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徑直往鄧茉沫旁邊的方向去,最后停在了鄧茉沫的舍友面前。
他沒徹底靠近,而是留了些距離,額頭上還滾著汗,絲毫不在意周遭看來的眼神,非常自然仿佛已經(jīng)拿到她男友的身份牌,對她身邊坐著的舍友笑得溫和,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叫沉域,又像之前張成做過的那樣對她們平時對陳眠的照顧表達了感謝,最后發(fā)出了請她們吃飯的邀請。
一套流程下來,陳眠視線只停在他球衣上,等反應過來,舍友已經(jīng)開開心心地不停點頭說好。
沉域又重新看向她,“我去換身衣服。”
陳眠點了下頭。
分明也沒說些什么,但兩人之間就是有種其他人融合不進的氣場。
張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沉域傳言中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舍友。
但緊接著,他就有點兒困惑的輕聲問鄧茉沫,“怎么上次來,他們跟不熟一樣一點兒交流都沒有啊?”
別說是交流,就連眼神對視都沒有,不熟兩個字都用得保守了,那完全就是不認識的狀態(tài)。
鄧茉沫嫌他煩,“直男閉嘴,感情的事你不懂,知道什么叫情趣?”
張成:……這種情趣也算是開了眼了。
*
最后吃飯的隊伍莫名壯大到了十幾人。
沉域球隊里的男生平時沒臉沒皮開玩笑習慣了,日常全靠打趣彼此獲得樂趣,終于見到了沉域傳聞中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什么打完球就走,一個個都喊著請客啊沉域,喝喜酒啦沉域,還有人拿出手機說要把游淮也給喊來。
吵得像是在什么菜市場。
社恐余芋拉著蘇望秋,直喊救命,“好多人啊,我好想回宿舍。”
蘇望秋摁住她,“不許,你就當作是在模擬法庭那些人全是觀眾?!?
余芋深呼吸,又看著走在前面陳眠的背影,忍不住感慨,“眠眠是怎么做到,屏蔽別人目光的?。恳蔡珔柡α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