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黃毛因為悲憤而雄起了,一把推開阿煙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瞪著阿煙,也讓趕來救他的保安們愣在原地?
不是說打起來了嗎?怎么人還好好的?
“我、我……我考42分關你屁事!”黃毛氣昏了頭,憋了半天,只憋出這么一句話來。他爸他媽,他爺他奶,誰都沒有罵他考了42分,偏偏跑出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矮冬瓜當眾批評他,讓他完全喪失了理智。
保安和路人們紛紛面面相覷,這是……小學生吵架?
這時,阿煙卻已換了一副高冷模樣站到了一邊,一副“我不屑跟考了42分的人說話”的嫌棄表情。
安平適時出來打圓場,說:“其實他已經(jīng)比上個學期進步了,上個學期只有38分?!?/p>
黃毛氣到暈厥,他的兩個同伴想要上前支援,但安平和阿煙冷冷掃過去,便讓他們齊齊住嘴。因為他們的成績并不比黃毛好,這要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來,還要不要臉了?
而且他們是拿了家里的招待券來的,沒準就會在這里碰見熟人,那也太慘了。趕明兒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了,嘴碎到地老天荒。
阿煙自認為深得傅西棠真?zhèn)?,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于是又轉(zhuǎn)頭問安平,“你考了多少?”
安平謙虛地壓低了聲音,但實際上聲音還是非常大的說:“135?!?/p>
阿煙驚訝:“哇,那不是比他整整多了一百分?”
安平:“沒有到一百的?!?/p>
黃毛這下是真的要氣暈了,白眼翻到天上。
最后,這事兒以雙方家長趕到而告終。黃毛的爸媽真的就在酒店里,聽到消息趕過去,把丟人的兒子抓了個現(xiàn)行,差點當場就要揍人。
傅西棠還在棠塢,但是愛打小報告的影妖轉(zhuǎn)頭就把消息告訴了他,于是他也去了。
清冷高貴的傅先生,一個眼神carry全場。
阿煙的小心肝兒顫啊顫,于是等到回到棠塢后,立刻主動認錯:“先生,是我錯了,我不該惹事的?!?/p>
安平詫異地看著他,說好的一起當不良少年呢?
結(jié)果傅西棠冷冷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準備準備去上學吧,你也該長大了?!?/p>
阿煙的世界奔潰了。
再也沒有陽光和雨露。
傅西棠沒再理他,目光看向安平,問:“安同學不請我們?nèi)ゼ抑凶隹蛦???/p>
安平回過神來,連忙說:“那我今天請你,還有許先生一起去吃晚飯?!?/p>
“好?!备滴魈狞c頭應下,又掃了一眼阿煙,卻沒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進了屋。
阿煙仍在震驚中無法回過神來,安平便安慰道:“別擔心,我把我的參考書分你一半?!?/p>
參考書分一半,這絕對是革命的友誼了。
阿煙卻像忽然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雙手緊緊抓住安平的胳膊,說:“你知道嗎?我在國外待了很多很多年,我會德語、法語、意大利語、希臘語、日語、韓語、阿拉伯語還能跟印第安土著交流……”
安平看著他,遺憾的說:“這些高考都不考。”
阿煙:“…………”
安平:“其實沒那么可怕的?!?/p>
阿煙:“教育部長住哪里?”
安平?jīng)]有說話,拿出手機打開音樂軟件為阿煙點播一首歌——《水手》,粗獷的男聲隨即在小院中響起:“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阿煙被打動了,“我們的夢是什么?”
安平:“當一個不良少年?!?/p>
阿煙:“……”
安平:“我有一個朋友,是在發(fā)廊工作的tony老師,他會幫我們改造成想要的樣子的。”
一個半小時后,阿煙坐在某知名城鎮(zhèn)連鎖發(fā)廊里,看著自己的全新造型,想死。他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平,安平同學適應良好,頭頂?shù)募t發(fā)還有緊身褲雖然極其囂張,但那張面癱臉成功為他增添了幾分高冷色彩。
阿煙挎著臉,兩個人站在一起,又喪又葬愛,簡稱“喪葬一條龍”。
阿煙忍不住抬頭望天,今天的太陽,好大啊。宜動土,宜出殯。
傍晚,傅西棠帶著許白去安家拜訪,收到了許白迷妹安媽媽的熱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