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阿煙在頭頂?shù)臉錀可蠚獾锰_——萬惡的掌中寶,明明跟先生在里邊偷情,還拿他做擋箭牌!太氣鼠了!
還有那個小助理,你該去掛眼科了!
樊導(dǎo)是個眼尖的,看著許白那眉目含情的模樣就知道有貓膩。他看破不說破,并且悄悄地給許白出了個餿主意,“許白啊,過幾天就要拍阮玉心的戲了,你知道阮玉心跟秦非這個角色,相差很大的。不如這樣,每次開拍前我都批準(zhǔn)你跟傅先生單獨(dú)相處一會兒,好不好呀?”
許白震驚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導(dǎo)演。
“樊導(dǎo),你在說什么呢?傅先生只是來找他弟弟的,很快就要走了。你也知道人家是大老板,很忙的?!痹S白微微笑,堅決不入坑。
樊導(dǎo)一臉惋惜,“這樣啊,那真是太遺憾了。”
可是幾天之后,傅西棠不僅沒走,還帶了一個人過來,那人正是安平。安平好幾天都沒看見阿煙,怪想念他的,傅西棠一提,他就跟著來了。
阿煙卻不想見安平,一個刺溜跑到樹上,只探出一個頭來。齜牙咧嘴,超級“兇惡”。
安平就背著個小背簍走過去,他也不跟阿煙搭話,阿煙跑開他也不去追。只是默默地走到阿煙最初躲藏的那棵樹下,從背簍里抓了一把榛子,拿出一顆放在地上。
放完之后,他后退一步,繼續(xù)往地上放榛子。而后他保持這樣的節(jié)奏,退一步,放一顆榛子;再退一步,再放一顆榛子,足足放了五十多米。
他癱著臉抬頭目測了一下距離,點(diǎn)點(diǎn)頭,停了下來。
此時阿煙已經(jīng)禁不住好奇,悄悄湊近了一點(diǎn)點(diǎn)。他低頭看到地上的榛子,再掃過那一條仿佛在侮辱他智商的“榛子路”,氣到冒煙。他正想與安平理論,卻看到他蹲下地上不知道擺弄著什么,于是又好奇起來,踮起腳一看——安平居然在擺榛子塔!
他居然在榛子路的終點(diǎn)站,擺了一個榛子塔!
他以為煙哥會為了一個榛子塔而折腰嗎?!
阿煙怒踹榛子,一路走一路踹,要把路上這些礙眼的榛子全部踹光。他踹完所有榛子的時候,安平的榛子塔也擺好了,回頭恰好跟阿煙四目相對——嗯,榛子果然有效。
看到安平滿意的表情,阿煙叉著腰,一腳踢翻榛子塔,腳踩著無數(shù)榛子的尸體,雄赳赳氣昂昂地瞪著安平——看到?jīng)]有?!
安平掃了一眼地上的榛子,沒有說話,只是從背簍里拿出了一碗麻辣燙。這麻辣燙裝在專門的打包盒里,密封得非常好,所以事先沒有一絲香味透出來。
貧賤不能移的煙哥屈服了,歡快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吃起了麻辣燙。
安平閑來無事繼續(xù)在旁邊搭榛子塔,還拿出手機(jī)放了一首歌——《今天是個好日子》。
安大佬,一個行走的BGM播放器。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背簍少年安平背著哭到變形的阿煙,在竹林里拍起了安樂山版《變形記》。
安大佬是一個揮金如土、沉迷網(wǎng)絡(luò)游戲、熱衷組織小團(tuán)體,并且因?yàn)樘^面癱而無法跟父母交流的富二代,有一天,他的媽媽忍無可忍地把他交給了《變形記》節(jié)目組,于是他就被送到了山上。
在這座山上,可憐的安大佬沒有一個親人,但是他遇到了一只坐擁榛子塔的富豪松鼠煙哥。煙哥和安大佬,從此過上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安大佬:“我們今晚吃什么?要吃這里的蘑菇嗎?”
煙哥:“越是美麗的蘑菇,就越是有毒?!?/p>
安大佬:“可是如果不吃它,我們就會餓死。”
煙哥:“我們真是太慘了。”
安大佬:“是啊。”
煙哥:“不如我們把它賣給掌中寶,這樣就有錢去買麻辣燙了?!?/p>
安大佬:“掌中寶是誰?”
煙哥:“是一個非常邪惡而且愛記仇的人?!?/p>
兩個人演得真情實(shí)感,幾乎要忘了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而后負(fù)責(zé)拍攝的姜生把鏡頭對準(zhǔn)了正坐在遠(yuǎn)處看劇本的許白,經(jīng)過幾天的拍攝,他已經(jīng)知道掌中寶到底是誰了。
許白不去跟他們瞎摻合,只要阿煙玩得開心,他就無所謂。可是當(dāng)他偶然從姜生那里看到剪輯過后的片子,并意識到自己出演了“邪惡反派”一角之后,他瞇起眼,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
第二天,《變形記》大結(jié)局開拍。
食不果腹的安大佬,終于走到了窮途末路。善良的煙哥不希望看到朋友傷心難過,于是他決定犧牲自己。
安大佬與煙哥依依惜別,度過了有史以來最美好的一天。
最終的畫面,定格在被五花大綁架上干柴堆的煙哥身上。邪惡反派掌中寶手里拿著一根火柴,嘴角勾笑,而安大佬,面露悲痛地添了一根柴。
故事結(jié)束了,字幕緩緩打出一行字——從此以后,安大佬發(fā)瘋圖強(qiáng),成了中國最大的養(yǎng)豬場老板。
關(guān)愛你我他,和諧千萬家。
作者有話要說:煙哥:我為先生流過血!我為世界付過錢!你們不能這么對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