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莞爾,握住許白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說:“現(xiàn)在不懶了?”
許白不客氣地在他鼻尖上啃了一口,說:“我這叫合理分配體力,該用就用,不該用就歇著,爭取最高效率?!?/p>
傅西棠不予置評,只是伸手扣住他的后腦,在漫天的霞光中,與他交換一個纏綿的深吻。與許白交往日久后,他從許白身上學到一個道理——別廢話,就是干。
但是許白這個老牌實干家怎么會甘心屈居人后呢,他很快就反客為主,把傅西棠推在椅背上,熱情地親了上去。
踩著飯點回到家卻不小心看到此情此景的阿煙:MMP。
翌日,傅西棠帶著許白和阿煙,乘坐北國專列出發(fā)。
許白對此很開心,因為他一直想坐一次這個專列,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阿煙一想到馬上就能找到花種了,也很開心,因此大方地端起了面前的狗糧,表示即使吃出內(nèi)傷,也要勇敢前行。
北國專列從北京出發(fā),穿過北方各省,一路開往青海湖。
當刻著時代烙印的汽笛聲再次在月臺上響起時,許白忍不住從車窗里探出頭去,看著月臺上一只只或人模狗樣或現(xiàn)著原形的妖怪,新奇不已。
他好像一下子從現(xiàn)代化的都市跨越到了光怪陸離的妖怪世界,時間、空間的限定都被無限模糊,只剩下即將展開新旅程的喜悅。
“嗨!許阿仙!”有妖怪認出了許白,尾巴和手一起揮舞著跟他打招呼。月臺上前來送行的其他妖怪也因此看到了他,他們一看到許白,就想到了傅西棠,于是氣氛空前熱烈。
“大明星!”
“傅先生、傅先生在嗎!”
“讓讓、讓讓!給我也看看!”
“嗷嗷嗷傅先生看我!”
“傅先生!”
大家你推著我、我擠著你,一個比一個更熱情,只是許白聽到他們兩眼放光地喊自家先生的名字,有點點小吃醋。
不過車窗只開了一半,米白色的窗簾垂著,將坐在許白對面傅西棠遮掩了大半,只給外面的妖怪們露出一個高冷的下巴,絲毫沒有要現(xiàn)身的打算。
就在這時,列車開動了,帶著許白和傅西棠逐漸遠去。
許白瞧著對面捧著一本書古井無波的傅西棠,非常滿意他的表現(xiàn),而后大方地朝外面的妖怪揮揮手——你們的傅先生我就帶走了。
可妖怪們示愛的舉動總是大膽的,一個女花妖忽然笑咯咯地朝著許白的車廂灑了一大把花。風吹過,花瓣飄揚著隨著列車遠去,又美又爛漫。
阿煙忍無可忍,蹦到窗邊探出頭去大喊:“耍流氓?。。。 ?/p>
花妖掩嘴大笑,眉目風流。其他的妖怪們見怪不怪,甚至對此非常興奮——敢對傅先生耍流氓,敬她是個英雄。
阿煙氣得把車窗關(guān)上了,轉(zhuǎn)頭正要說什么,卻正好對上傅西棠的視線,頓時又慫了。
傅西棠語氣淡然,瞥了一眼旁邊的座位,道:“坐下?!?/p>
“哦。”阿煙聽話地坐下。專列上那么好的真皮沙發(fā),愣是被他坐出了小板凳的效果,但他還是忍不住用眼神詢問許白——你就不擔心先生被搶走嗎?
許白挑眉:我會怕外面那些小妖精?呵。
許白隨手就把一片落在座椅上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扔出車窗,心里對此行有了新的認知。妖怪們追起星來可比人類的手段多多了,以傅先生在妖界的地位,這一路一定是狂蜂浪蝶擋都擋不住。
但是沒有關(guān)系,傅先生的男人從不認輸。
很快,列車駛出了北京的范圍,正式踏上了旅途。許白一路都望著窗外的風景,當列車終于駛?cè)氲谝粋€大妖構(gòu)筑的結(jié)界時,他呼吸著天地間濃郁的元力,覺得通體舒暢。
大妖們似乎都喜歡這樣鐘靈毓秀的地方,便是繁華熱鬧的都市都無法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
“叩叩?!焙鋈唬S白聽到有人敲窗,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一只大鵬鳥在外與列車同行。它飛得很快,一雙眼睛看著許白似乎有話要說。
許白頓感新奇,還以為這是同路的旅客,于是打開車窗跟他打招呼。傅西棠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你好啊?!痹S白大方地朝它揮手。
大鵬鳥拍打著翅膀,口吐人言,“喲,你也好啊,帥哥,買果子嗎?”
許白愣住,“???”
大鵬鳥立刻飛得高了一點,給許白展示它爪子上拎著的竹籃,“今天早上新摘的,飽滿多汁、天然無公害,一斤只要九九八!”
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