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笑笑,一邊在心里猜測著傅西棠讓葉遠心送狗的用意,一邊說:“葉總吃早飯了嗎?要不就在這兒吃一點吧,送早餐的人快來了?!?/p>
葉遠心也不客氣,順帶還喝了杯許白煮的咖啡。
“噯,你這狗為什么叫將軍???”
“威武大將軍啊?!?/p>
話音落下,將軍驕傲地挺起胸膛,發(fā)出了一聲嚎叫。
“喲!”葉遠心驚喜道:“還挺聰明的,這不會也是一只妖怪吧?”
許白笑著搖頭,“這倒不是?!?/p>
葉遠心這就疑惑了,一只普通的狗,再怎么厲害,能給他舅老爺看門?不被做成狗肉火鍋就已經(jīng)很慶幸了吧。
許白看得出他有點疑惑,但他不想跟葉遠心探討舅老爺?shù)膯栴},于是搶先問:“葉總知道傅先生去哪兒了嗎?”
“嗯?你也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嗎?”
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疑惑,最終葉遠心說道:“誰知道呢,舅老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媽說他曾經(jīng)還是個探險家。前些年在歐洲,他也到處跑,好多次我跟他視訊的時候,都看到他在不同的地方。”
“探險家?”
“是啊,到處去探險。我聽說他還寫了本書,叫什么寶鑒來著,總之我也沒看到過。”
《芝麻圖鑒》。
原來書里記載的那些地方、那些寶藏,傅先生真的都看到過。許白這樣想著,又問:“那傅先生有說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葉遠心搖搖頭,“舅老爺?shù)男乃?,我怎么可能猜得透呢?也許兩三天就回來了,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三年五載也說不一定。你就安心住著吧,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p>
沒一會兒,葉遠心就走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
許白怕將軍留在屋里把東西咬壞,就讓姜生過來陪他在院子里玩兒,自己才好認真拍戲。只是這一天下來,許白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今天姚杳也殺青了,又沒有夜戲,于是大家一起約著吃個飯。組里的其他年輕演員也湊上來要一起去,于是姚章大手一揮,愿意去的都去,劇組報銷。至于他們這些年紀大的,就不去湊熱鬧了。
北街恰好就有一家私房菜館,從一個小胡同口走進去,又隱蔽又有格調(diào),據(jù)說菜的味道還不錯。
許白原本還想回去報備,結(jié)果回頭才想起來,今天傅先生和阿煙都不在家。盤桓在9號的小妖怪們好奇地問許白怎么隔壁的先生不在了,許白也答不上來。
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傅先生好像離他真的很遙遠。那一夜兩人坐在大排檔里面對面吃宵夜的畫面,好像都模糊在了俗世的煙火氣里。
聚餐,必然要喝酒。
許白不會品酒,更覺得所有的酒不分種類都是一樣的難喝,區(qū)別只在于難喝和更難喝。但奇怪的是,許白的酒量很好。
姚杳是女孩子,又是這場聚餐的主角,少不了被人敬酒。于是酒量夠好的許白就替她擋了不少,反正他走兩步就到家了,很安全。
“謝啦。”姚杳小聲跟許白道謝。她可注意到有些人看過來的眼神了,許白為她擋酒,有些人就喜歡瞎想。
許白聳聳肩,說:“你該感謝顧狄,他偷偷往我的酒瓶里摻了不少水。動作迅速又隱蔽,一看就是練過的?!?/p>
那廂顧狄比了個okay的手勢,把姚杳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
“等你走了,就剩我倆難兄難弟了?!鳖櫟掖蛉さ?。
姚杳就湊過去,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姚導(dǎo)的太太今天又買了三個包?!?/p>
“不是吧……”許白和顧狄異口同聲。這可太糟糕了,每次姚太太買完包,姚導(dǎo)就會變成一座移動火山,隨時噴發(fā)。偏偏姚太太特別喜歡買包,一個月總要來那么兩三次。
“對了,隔壁的那位大老板怎么樣了?”姚杳臨走之前還不忘八卦。那天驚鴻一瞥之后她總忘不掉傅西棠那張臉,可惜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能見上第二面。
顧狄也挺好奇的,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長得那么精致那么帥,還一點都不女氣的人。那氣場簡直了,下次如果我要演霸道總裁,就得參考那樣的?!?/p>
聽他這么說,許白與有榮焉,道:“傅先生出門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p>
“這樣啊。”姚杳難免有點失望,隨即又問:“你有他照片嗎?發(fā)我一個唄?!?/p>
“沒有?!痹S白拒絕的干脆,末了,才又加一句:“那可是我老板,我怎么敢隨便拍他的照片,還指望著四海發(fā)財呢?!?/p>
姚杳莞爾,便也不再問了。
吃完飯,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劇組的人去結(jié)賬,到了柜臺上一看價格,卻愣住了——不是價格太高,而是這個價格比他們原先預(yù)估的要少很多。
“是不是算錯了?”他們可不愿意占這便宜,回頭被人編黑料就麻煩了。
收銀員卻微笑搖頭,說:“沒有算錯,這是打了五折之后的數(shù)字,請不要擔心?!?/p>
“五折?!你們店在搞優(yōu)惠大酬賓嗎?”
“沒有。許先生是本店的貴客,按規(guī)定,需要打五折?!?/p>
劇組人員愣住了,“許先生?”
收銀員便向門口微笑示意,他們回頭,恰好看到許白走出飯館的修長背影。